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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是怅惘地叹了一口气,轻声对我道,“我常听他说起你,花官。还有,谢谢你幼时为他挨的那顿打。”
挨打?是,我为他挨过一次毒打。那是我自不与狗争食以来,第一次被毒打。
那顿毒打教我在懂事以来头一回品尝到绝望的滋味,不是很好。却不及这次。
我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在我绝望的时候变得遥不可及。有时候我也想当那遥不可及的人,可我没那银子去凹身份地位上的遥不可及,不如在别处浪迹天涯,谁也不见。
已记不清我是如何离开淳府的。
游荡、游荡。直到周遭灯火尽灭,寂寂长街唯剩我一人独自徘徊。
街边的酒肆也正闭门熄灯。我几乎掐着那门缝挤进去。
我的身上剩下一点散碎银子,还有五个铜板。是敏敏姐姐塞到荷包里的。
倒出所有银子,我买下十壶老酒。
酒是敏敏姐姐教我不要喝的,到头来我花着敏敏姐姐给的银子,买来诛心的烈酒,统统灌入腹中。
那是我这辈子做过最错的事,将自己推入无尽深渊,万劫不复。
我的喉咙似火燎烧,将我的苦楚点燃,拖着我朝解语楼跑去。因为子时已过,我要去找景弦。今日又是新的一天,我得去找他。尽管我不晓得现在的我去找他还有什么意义。
他在弹琴。又在弹琴。从来都在弹琴,何时与我说爱。
伴着缭绕在我周身的琴声,我跌跌撞撞地扑了过去,从背后将他紧紧抱住,亲昵地蹭着他的颈子,拿出我最委屈巴巴的声音唤他,“景弦……”
他的身子好像滞住,我忽然恶劣地笑起来。我知道,我知道他一直很讨厌我的触碰,被我这般偷袭似的抱住更是厌恶至极。但我觉得我这般温顺地抱着他,应该也会有些许乖巧罢。些许就好。
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零零散散地,唯有“酒气”“喝醉”几个字眼入耳。我抱着他不撒手,是,我浑身酒气。好像是喝醉了。脑袋晕晕地,不甚清明。
他试图挣脱我,被我越缠越紧,最后我抱着他轻声啜泣起来。希望所谓的女人的眼泪可以让他心软一些。
但是没有。他终是推开了我,将我按在椅子上。我看到他蹲身在我面前,嘴巴在动。我却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你在说什么呀……为何眉头蹙得那样紧。
混沌时,他转身走出房间。我木讷地望着那扇门,不知所措。心口凉透。
不知过了多久,我看见他端着一盆水进来,就顿在我身前。他浸湿巾帕,覆在我的脸上。
那沾水的巾帕是冰冷的,我不想要。拼命挣扎着推开了。
我望着正漠然睨我的景弦,自以为有些许可爱地和他撒娇,“我不想要帕子……我好冷。我想抱你,我想要热乎乎的东西。你抱着我,我跟你一起睡觉……睡一觉起来,难过的事情就都没有了……好不好?”
他摇头,对我说着些什么。我听不到,耳畔有的只是外间嫖客的阵阵喝彩声。
“景弦……我不想去给那个坏人做妾……他们欺负我,我很害怕。”我把自己泼天的委屈都露出来给他看,淌出眼泪来逼他可怜我。
他没有可怜我,冲我摇头,对我不停地说啊、说啊……我不想听他的教诲,我就快要去给坏人做妾了,不想听他说。我不想离开他。
满腔热意催我站起身,趴在他身上,伸手剥他的衣服,哽咽道,“你要了我罢……要了我,我就不用去做妾了……不要嫌弃我脏,我洗过澡的,我还换过衣裳……就是今天,没有隔着很多天……”
他不为所动。
我哭声渐惨,剥不动他的衣裳,只好一件件剥自己的衣裳。一件、两件……我没有衣服可脱了,他竟别过眼去不愿意看我。我想他还是很嫌弃我。可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看见他皱得紧紧的眉。心口撕裂般地疼着。我这样他竟都不为所动。
我一只手还抓在他的腰带上,他想要推我却不知该碰我哪里,我抱住他,把他往桌案上推。
他闭上眼,咬牙对我说着什么,我听不见,一心都放在他的衣服上。其实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但幸好他的衣服还没脱,我可以从脱他的衣服开始,慢慢来。
可他仍旧不为所动。
我险些就要跪下来求他。
“景弦……你看看我,你看我的眼睛,”我就快要发不出声音来,几乎无声地催促他,“你告诉我,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喜欢我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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