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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法,周叮铛还是一语不发,只是莫名其妙地、一遍又一遍地摇头。狗崽公公可没老贵伯的耐心,瞟了周叮铛几眼之后,就冲他粗声高骂起来:
“你那脑壳摇什么摇?就象摆来摆去的牛卵子!”
众人都笑得搂肚子时,周叮铛依然无动于衷,他又摇了摇头,然后反身便走,走着走着就唱起戏来:
“自古多情空余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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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期末考试前,野猪冲小学发生了一连串的倒霉事:先是老丝瓜非要骑我家那头阉牛,把平日老实得没屁放的家伙*了,一摔身就让老丝瓜跌断了一根小手指;接着是水凤被教室门坎绊个大斤斗,把一口门牙都磕光了,张嘴说笑时模样比我八十岁的奶奶还慈祥;随后小桶竟在教室里踩了一大堆臭狗屎,把整个教室搞得污秽不堪,连欧老师的厨房也弄得臭气逼人……
二年级的吹火筒一看,立刻就大呼小叫起来:
“兆头不好!兆头不好!我们学校要倒大霉了!”
吹火筒嘴皮很翘,好象总在撅着嘴吹火,山里人往往用一根竹筒对着火吹,因此吹火筒便有了吹火筒这个名字,喔,我忘说一点:吹火筒可是狗崽公公的孙子。狗崽公公很小就开始做师公,给周围几个村子的人看坟地、做道场,有时还能够治点鸡毛蒜皮的小病。自从前年“算准”*跌死的事情之后,狗崽公公又多添了一个爱好,经常没事找事地告诉生产队长老贵伯:明天不宜上山,后天莫要下田……公社干部知道后,将他批斗了一个晚上,但狗崽公公依然我行我素,谁叫他是村里辈份最大的老人,而且还当着贫协主席呢!
年纪还不到十岁的吹火筒,也爱跟着他公公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每见一点异常的事情,就爱这么大惊小怪大呼小叫。不过最终的事实却证明,吹火筒的狗屁预言还真灵验:七三年的暑假,我们学校真是倒血霉了。
放假前发通知书时,教书很有一套的欧老师突然告诉我们,她下个学期要调回老家去。欧老师一到我们这穷山窝就想走,本来去年就可以调回老家的,因为我们舍不得让她走,家长们就让老贵伯去公社闹,她因此才多留了半年,但结果最后终于还是走了。
流着泪送走欧老师就算放假了,酸酸甜甜的野果,红红火火的太阳,清清凉凉的溪水,还有活蹦乱跳的小鱼……让我们很快地忘记了失去老师的不快,大家又忘情地笑闹嘻戏起来。
不知不觉一个假期就快过去了,正在猜新老师会是什么模样,突然下了一天一夜的暴雨,山洪又把我们破旧的教室冲倒了。再有几天就要开学,老贵伯不得不召开一个社员大会,来讨论我们的教室问题,开完会回来的哥哥对我说:
“不说生产队根本没钱建新教室,就算有钱时间也来不及,所以队里决定把你们学生分在两个地方上课,一二年级在老贵伯的家里上课,你们和四年级在老根叔的家里上课。”
老根叔的外号叫地不平,因为他从小得了软骨病,治好后还是一脚长一脚短,走起路来就象在水田里追赶鸭子:左一摇,右一晃,深一脚,浅一脚……大人们都叫他地不平,我们背后也爱这么叫。
地不平的家离我家最近,弯来弯去也不足一里路;离得最远的是建生和水凤,但他们原先就远离学校,现在似乎还近了些,应该也会满意;老丝瓜几个就很不满,因为他们再也不能在课间回家拿红薯和玉米吃了。
地不平家的堂屋虽不算宽敞,但我们学生的人数也不多:建生他们四年级才三个人,我们三年级也只有七个人,十个人在地不平家上课,一定会比原先那个闹喳喳的大教室好,老师不用同时给四个年级上课,也不必再为一二年级那些小奶崽的鼻涕分心。可问题是老贵伯家就在我们原先的教室旁边,离地不平家有两里多路,不可能让一个老师来回上两边的课,而学校总共才二十多个人,公社哪会分给我们两个老师?
哥哥听后便说:“这你就不用操心了,公社不拨钱来,就由生产队出工分,反正一二年级的小奶崽已决定交给凤莲教了。”
凤莲姐是我们班爱莲的姐姐,也是队长老贵伯的外甥女,稀里糊涂勉强读完了小学,识的字不多,对算术更是乘除不分。爱莲向她问难题时,她总是十问九不知,似乎比爱莲自己的水平还差,这种人怎么能当老师?
哥哥长叹一声接着道:“他们原本是想叫我去,但教了你们就照顾不好家里,光靠那点钱是养不了这个家的,其他几个知青和周叮铛虽然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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