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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一看,只见字体娟秀,倒像是女人的风格,只是字迹十分潦草,横竖都没有对整齐,还隐约可以看到泪渍浸染,上面写着:
因贱妇之过,使得薛大郎撞死武三郎,呜呼!人命归天,贱妇惶惶难眠,愧疚难当,唯有以死谢罪,与君共赴黄泉!
这封遗书明着说是薛崇训‘撞死’武崇谦,用词极倒其巧妙!误杀和谋杀有着天壤之别,这下薛崇训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勾起唇角冷笑:“呵,没想到这艳惊长安的花魁平生爱美成性,临死了却衣衫不整,连妆也没画,遗书字迹潦草,光着脚匆匆地就上路了,倒像是有人架刀逼她早投胎似的。”
话音一落,京兆伊的脸色微妙的变了变。
我将遗书放在案几上,抬眼看着房梁上那条刺目的白绫,然后伸手将地上横倒的圆凳扶起。京兆伊忙大叫道:“大人勿动,不可破坏现场痕迹!”
我并不理冷汗涔涔的京兆伊,只转头问刘清河:“刘将军,你认为从白绫到这凳子间,距离几尺?”
刘清河不明白我所想,皱了皱眉道:“约莫八尺。”
闻言,我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刘清河和京兆伊不明所以地看着我,我越笑越放肆,越笑越疯狂,直到抱着肚子笑弯了腰,这才抹了把眼角的泪水凉凉道:
“江巧巧身长六尺有余,而白绫距离凳子却有八尺。也就是说,江巧巧即便是踮起脚尖站在凳子上,也够不着梁上的白绫!更何况,那凳子上一干二净,连半只脚印也没有!”
在场的人俱是一愣,宛如雷劈。我怒目而视,冷眼如刀:“难不成江巧巧轻功盖世,可以不用踩凳子便能飞离地面,将脖子挂上距离地面八尺的白绫上?京兆伊大人,你以为呢?”
作者有话要说: 忽然觉得。。。好像没有多长的剧情要写了,大概还有十几章就完结了吧(⊙_⊙)
☆、49 进退两难
京兆伊被我当面挑穿疑点,当即有些惶然,眼神飘忽不敢看我,只再三保证一定会封锁消息,重新立案侦查。
回府的路上,刘清河看了一眼沉着脸的我,沉吟片刻,问道:“刑部孙尚书与我颇有些交情,可否要他出面干涉?”
刘清河适时的关怀让我有些意外,阴霾遍布的心情也晴朗许多,只朝他摇头笑道:“不必了,多谢将军好意。”
“为何?”刘清河讶然道:“那江氏之死不是颇有疑点么,为何不将谋杀的真相公之于众?”
我拧了眉头,长舒一口气叹道:“第一,我只推测出江氏死于他杀而非自杀,但却没有办法揪出幕后真凶。第二,如果在没有足够的证据揪出真凶前,便贸然公布江氏死于谋杀的话,我怕会被人反咬一口,污蔑我大哥杀人灭口。”
刘清河沉默许久,方道:“些许能从京兆伊宋大人身上顺藤摸瓜。我可以支给你几位军中高手,暗中跟踪宋大人,也许能查出些什么。”
“将军雪中送炭,薛某先谢过了!”说罢,我朝刘清河拢袖长躬,行了一礼。
刘清河忙伸手将我扶起,粗粝的指节接触到我手背的皮肤,又不自在地缩回。我不甚在意地笑笑,继而拧眉道:“刘将军可否曾想过,为何一个风尘女子的死,竟然能惊动身为京城长官的京兆伊?而谁又有那么大本事,可以命令京兆伊大人掩盖江氏之死的真相?”
刘清河肃然,“你是说……”
我冷笑,“无非是皇宫里的,以及一手遮天的某位王爷罢了。”
刘清河沉默不语。我道:“将军侠义心肠乃真英雄,薛某已是打心眼儿里感激。只是皇权争斗乃肮脏泥淖,薛某不想将军牵涉进来!”
“刘某懂。”刘清河望着我,喉结滚动一番,“刘某不出面,但可以暗中差使心腹助你调查,这点小忙还是能帮得上的,郡主莫要推辞!”
我与刘清河交情不深,甚至还有过一段提亲未果的尴尬往事,如今他能这般倾力相助,我意料之外又有些温暖,忙点头谢过。
刘清河又道:“我送郡主回府?”
我摆手道:“武三思正闹得凶,我还得去宫中一趟,将军留步罢!”
刘清河不再多说什么,朝我抱了抱拳,便各自分开了。
我进了宫,顿时觉得今日的气氛有些不对头。只见今日太极宫中的闲杂人等骤增,宫女太监们在长廊下远远观望着皇帝的议事殿,时不时交头接耳谈论一番,一见到我来了了,便顿时多鸟兽散开。
十月的阳光依旧有些刺目,我手搭凉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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