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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肯定是那两只守卫犬,被雷雨惊扰了。但我想起来查尔斯给我讲的传说中的加百利天犬,带着一包死亡通知书在天国猎取对象……
接着,好像有人一下子关闭水龙头似地,暴两骤然而止。花园中一只鸟放开歌喉高声鸣唱起来,那啼啭声在小湖的水面和四周围墙间悠然回荡。第二只,第三只加入进来;顿时变作歌的瀑布冲入清澈的空气。我轻步走出房门。夜莺的歌声从湿漉漉、亮晶々的攀缘植物的缠蔓绕茎中涌溢出来,充斥了整个花园。
一对白鸽嗖地一声从栖息处飞出,拍打着翅膀从我头顶越过,消失到远处。在西面柱廊下的黑影里有一个人正在轻々走动。—定是约翰?莱恩曼来查看我是否在这场暴雨中受了惊。我等他走过来,但他没有再靠近。除了夜莺的啁啾,整个花园一片宁寂。
我突然打了一个寒战,走进卧室,插住门,不再欣赏夜莺的歌唱,赶紧躺到床上去。
一缕令人愉快的阳光和一阵敲门声将我唤醒。哈莉德端着餐盘来了,送来白面包,鲜nǎi酪,杏子酱和咖啡。她的样子很疲顿,我向她表示感谢,她只郁闷地点々头,出去。
我将餐盘端到小湖边的杲杲阳光下。一只开屏的孔雀正在湖边欣赏自己水中的倒影,一只金sè的小鸟正在一棵玫瑰sè的月挂树上空忽左忽右调皮地翩迁。湖心岛上那座小凉亭的金sè圆盖和鲜蓝瓷砖经过雨水冲刷显得更加浏亮和澄莹。
我弄不清昨夜约翰?莱恩曼是怎样进来,又是怎样出去的,更不知他的目的。半小时后他到了。他神情jing觉,乐悠々地向我打招呼:“早上好啊!”
“噢,你好。”我拎起手提包。“我正想去找你——只担心狗还没关起来。”
“白天总是关着的。它们昨夜惊醒你了吗?一阵暴雨,真有点够呛。你在雨中睡着了吗?”
“最后睡着了。”我回答。
“你姑nǎinǎi由于你的来访心情非常激动。她非让我陪她又说了好长一会儿的活。你堂兄查尔斯的事恐怕还是那样,再等々看吧。”
我们向前门走去。“你陪她呆的时间很久吗?”我问。
“不,不很久。我在暴雨开始前就睡了。雷鸣电闪都未把我吵醒。”
“我很欣赏雨后景sè。花园看上去妙不可言。”
他马上斜瞟过一眼问,“你出来了?”
“只出来一会儿,听夜莺歌唱。”
我们经过哈米德和我前一ri等候的院子。大理石花槽中昨天还是灰白sè的花蕾已经变作一片耀眼夺目、鲜血一般殷赤的银莲花。“哎呀,看这些银莲花!”我叫道,“是昨夜的雨把它们催开的吗?”
“这是我的一个阿多尼斯小花园,”莱恩曼回答。“你知道的,阿多尼斯是繁育之神。这里的阿多尼斯花园都是在几天之内繁衍和调谢的;它们象征着死亡和复活,据说这是一种玄奇的力量,在帮助人类丰收。”
“你为什么要亲自动手种植这样的花园呢?这种具有浪漫sè彩的玩意儿我倒应当感兴趣呢,不知阿多尼斯与你的心理医疗学有何关系?”
“噢,我正在撰写一篇有关近东人迷恋宗教的论文。只要能偷闲出去,我就骑马进入山村。我在这里已经发现一些有趣的材料。”
我们来到外贡院内。他朝着对面点头示意道:“我这儿还有一匹马呢!喂!马厩的门还没开。纳西鲁拉迟到了。我去开门,让卡莎凉々风。”他把门栏的上半部拉开。一匹栗sè的阿拉伯马正立在昏暗的厩内打盹儿。
“你骑马的时候穿阿拉伯服装吗?”我问。
他显然一惊。“常穿。那很凉快,怎么?等々——昨天你是不是在阿多尼斯河源头看到我了?”
“是的,我认出是这匹马。”我笑道,“又带着那只波斯灰狗,更富传奇浪漫sè彩,妙不可言。可以这么说,欣赏了你的表演,我昨天没算白过。”
“那我现在的模样是否破坏了那种形象?不再是阿拉伯酋长;只是个在烈ri下找到一处寄居地,正懒散度ri的流浪汉。”
我没有回答。约翰?莱恩曼应当知道,他的活计将会随着姑nǎi々哈莉奥特的死亡而终止。不然,他本人生来就有猎奇的浅薄爱好,迷上了易卜拉欣山庄的一切?
在大门口没有见到贾西姆。莱恩曼拉开门栓,打开青铜大门。耀眼的阳光把空旷的高原照得白亮白亮的。“你的司机没有到,”莱恩曼说。“你要愿意的话,还可以进来等々——”他与我目光相遇,但明亮的眼睛又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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