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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已是噤若寒蝉,谁也不愿意顶着夫子的怒火为这个还很陌生的同窗求请。年龄稍小些的孩子已经拿书遮住了眼睛,不忍再看。不过还有几个人却看着周淮挨打的样子,捂着嘴偷笑。‘啪’,又是一声响起,张恪看了她一眼,扬起尺欲再打。“停!停!”周淮看着那扬在半空的戒尺,这次不待张恪开口发问,就先开口了:“我知错了。”张恪停手,问她:“错哪了?”周淮垂头丧气,认命般的说:“你说错哪就错哪了吧。”张恪目光凌厉,扬起戒尺又要抽她。周淮忙求饶:“别打!我错了,不该说话,不该顶嘴。”张恪这才微微点点头,松开抓着她的手,缓缓说道:“去门边罚站。 ”周淮捂着红肿的手差点跳起来,梗着脖子就问:“为什么还要罚?”“ 打你,是因你课上不敬师长,顶撞夫子,你既知错,老夫便原谅你。但你刚才违反课堂纪律一事还未处罚,过去站到下课。”张恪严肃认真的说完,又扫视了一圈教室后才说:“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诸位要将今日之事引以为戒,万不可再犯。 ”众人都乖顺的答‘是’,只有长公主盯着那戒尺愣神。刚才她离周淮最近,在旁边一眨不眨的目睹了事件全过程,她越看眼睛越亮,最后盯着那把戒尺的双眼几乎发出光来。周淮托着自己被打的肿成馒头般的小手,慢腾腾的一步三挪的往门边走,正准备回头给长公主来个可怜兮兮的表情,结果就看到长公主盯着戒尺一脸兴奋的神情,她心中一寒,突然就涌起了种不好的预感。这预感在她傍晚从太极宫回来,正碰到院中拿着戒尺的长公主时应验了。周淮下意识瞅瞅自己完好的另一只手,再看看包成粽子似的伤手,猜测自己能在对方手上撑多少尺。“回来了?父皇看到你手上的伤时怎么说?”长公主温柔的笑着,迎着周淮走过去。周淮隔的远远的站住就问:“你好端端的拿着尺子干吗?”周淮此时脸色有些淡漠。武明泰会怎么说?他对她的伤倒没说一句话,只是对方今天心情明显与她截然相反,那高兴的样,她不用想就知道,武明泰要说也只会说:“打的好。”长公主盯着她,拿着戒尺一下一下的敲着自己的手心,笑的不怀好意的说:“先试试手感。父皇让我辅导你功课,本宫正发愁不知从何下手呢。”说到这,瞄了周淮的伤手一眼,缓缓说了句:“果然还是张夫子授业有方。”周淮一听,晃了晃伤手,脸色铁青的说:“你敢学他动手,信不信我把这永乐宫给炸平了?”“只要你敢,宫中房子多着呢,只是你这手上的伤大概好不了了。”“你就不怕你住哪我炸哪?大不了鱼死网破。”长公主毫不惧怕:“就你这条小鱼,能翻起多大的浪?这皇宫可是前朝用了三十万人建了七年才落成的,本宫倒想看看你一个人拆能拆多久。”周淮无可奈何,撂下狠话:“有本事,你就直接打死我!”“一次打死反倒便宜你了,不如隔三差五的打,打到你彻底改正为止。”“改正?我做了什么要改正?”“就因你什么都不做,整天不思进取,不学无术才更要改。”周淮愣了愣,然后才反应过来: “说的好听,你不会是想乘机报复吧?”长公主不再多言,笑盈盈的拿着戒尺向周淮靠近。周淮慌忙就向自己屋里跑,被长公主快走几步一把给拽住了。她挣了两下,没挣脱,急的大声嚷嚷:“再打这手就废了,以后你养我啊?”长公主拎住周淮后衣领,往上给提了起来,也不说话,就笑着盯着周淮打量,一手举着戒尺故意在周淮身旁上下比划,就如举着屠刀靠近猎物的屠夫般显得凶神恶煞,周淮吓的缩着脑袋,最后戚戚艾艾的说了一句:“我要回云州。”“怕了?”长公主就是故意吓吓她,此时看见周淮像匹被驯服的小兽一样耷拉着头,低眉顺眼再也不见往日张狂的样子,她就如胜利者般得意又畅快的笑了起来,心道:果然对付不讲道理的人用武力最有效。长公主突然觉得在遇到周淮后心中一直憋着的一口恶气在此刻尽除,自己终于在周淮面前有了一回身为长公主的威严感,连带着看到往日最讨厌的血色残阳都觉得美不胜收。 国子监射练场上,长公主搭弓射箭,接连三发箭箭都击在靶心上,一旁围观的卫璇和张姈都鼓掌欢呼起来。长公主放下弓,边取下扳指边走向她们,示意卫璇帮她解袖口上缠住的绑带边问她:“你拉我来这做什么?夫子说了下午卷试,不用上御射课。”卫璇听了,只是慢条斯理的先帮长公主把缠住袖口的绑带解下,又给她理了理广袖上的折痕,才左右看看,然后拉着长公主的手走了几步,小心的凑近她身边耳语。张姈还想凑过去听,被卫璇一手按着额头抵住了。长公主不知听到了什么,惊讶的看着还一脸笑意的卫璇就问:“好歹是你弟弟,你怎么不拦着?”“总是意气用事,又爱出风头,我都懒的管了,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