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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天尊还不肯放过老夫全家吗?”
马上之人一声冷笑:“裴庄主何必说笑话?近日你庄屯兵买马,命人日夜打造弓箭,若是真的有心避世,做这些干什么?尊主有令,如果真心归降不会为难你庄上之人,如果明降暗抗,只有遵照约定,剑下说话了!”
裴世言一颤,没想到自己私下千辛万苦隐藏的秘密竟然被人家早已洞穿,知道再说什么已经没用,但骨子里的傲气依然让他不能以“降”字终己一生,于是“呛”地抽出宝剑,横在马前,大喝道:“让你家尊主来吧,老夫虽然自知不敌,但誓死不降!”
马上的人冷眼看他握着剑还在颤抖的手,嘴角微露嘲讽的笑意,说道:“七天后是尊主夫人的寿诞之日,尊主是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海阁的。更何况,对付你等还无需尊主亲自动手。你没见我海阁四使今日只到了我一人么?”
裴世言须发皆动,颤声道:“他……他竟敢如此轻慢老夫!”
“裴老先生,尊主并非是要轻慢你,若真有心轻慢,也不会等你一年。”那人从马上跳下,黑夜下他脱下墨绿的斗篷,露出双手中寒光闪闪的银戬,裴世言看到那对银戬,脱口而出:“你,你是四使中的海月?”
“不错!”月色下海月露出雪白的牙齿,笑容的背后是冷肃的眼眸,看着裴世言在绝望中刺出的剑尖,他冷笑一声,迎着寒风舞起银戬,向对方反戈而去……
依然是沉静的月夜,若是没有飞溅的血花,也许会更美一些。
不久后,马群的喘息之声渐渐远去,在黑夜的归隐庄前横七八竖地倒下了许多人,血在夜中变成黑色,渗进了大地。归隐庄的门上被人用血画了一副海浪的图形,在幽亮的月光下似乎在微微的翻滚着……
绾春居原是专为春末而建,青竹做成的小楼随时都可以带来春天的气息,而庭院外宽大的彩纱在风中飞舞的样子便似彩蝶翩跹,因而庭院外的那幢形似蝶翼的小亭便被主人命名为蝶舞轩。
蝶舞轩下是一泓碧水,水中有鱼,金鳞闪闪,往来欢畅,水中没有种荷花,因为据说是主人恐怕见到残荷的样子难免感伤。
此时并非春季,而是初秋,微凉的秋风在天一海阁中带着几丝柔情掠过水面。蝶舞轩中有一桌双椅,此时轩中有人。
阑干旁似坐着一名女子,手持一管洞箫,箫声呜咽袅袅,悠然婉转,深沉动人。轩的四周也都是白纱掩映,微风中只能看到那女子的一双手,十指如雕,冰肌玉骨,轻抬间的韵味已可入画。箫管通身为亮紫色,贵气十足,更映衬得那双玉手纤纤,风情无限。
在靠近亭口的另一张藤椅上,斜躺着一个男子,银色的长袍宽大及地,忽隐忽现的纱帘后隐约看到他修长入鬓的剑眉和半张丰仪俊美的面孔,他本是很随意的躺在那里,微闭双眸,好像听着箫声,连手指都未曾动过,却不知为什么,只不过轻轻靠近,却立刻能觉察到一股慑人的魄力从亭内直逼而出,压得人心头沉重,不自然的生出一种敬畏。
绾春居靠山而建,流水淙淙自山上滑落流进池中,又顺着池水流处小阁,所有人世的尘埃在此似乎都不敢久留,怕惊扰了这如仙境一般的景致和画中人。
箫声一直不断,两人始终保持这个姿势,直到许久后亭外闪出一个人影,远远站住,没有前行,只是单膝跪地,默然无语。
箫声忽然停了,男子轻阖的双眼也在此刻睁开。那样一双清澈的眸子,却有着如晨星一般的光芒,如大海一般的深邃,似乎只要看你一眼,立刻便能刺穿你的心底。
他站起来,立在亭口,被风吹起的衣袖恰好指向远处那人跪着的方向。他甚至没有抬指让那人起身,也没有问那人的来意,只是淡淡的说:“我有点倦,让海月直接到这里来见我吧。”
那人接令走了,很快,一袭墨绿的海月来到园中,见到此人远远跪下,叩安道:“尊主,海月前来复命。”
“嗯。”亭中人淡淡的应了一声,向前走了一步,整个身子已经暴露在亭外,此时才可真正看清他:如神一般优雅完美的风仪,如山海一般尊贵的气度,还有凌人心底的霸主魄力,拥有无限财富和权势,他是当今的一代天骄,天一海阁的主人:君无缺。
当今江湖上已经没有人可以与他一争长短,从他十三岁接管天一海阁起就注定了他一生的不凡。十六岁战败当时的第一高手凌云志后,他立刻名动江湖,而天一海阁的扩张之迅速亦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这么多年中,他有无数的传奇和故事可以载入史册,但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永远只是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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