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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昏睡中的梅廿九启开樱唇,无意识地回应着恩客。
她在做着一个美丽的梦,梦见在漫天花雨中,她心爱的男人正拥抱着她,在深深地吻她,而她在一片花瓣雨中,幸福地眩晕,悲伤而快乐地流着眼泪……
。。。。。。
哥哥,哥哥,不要离开我!
我辗转着螓首,呜咽着从梦中醒来,周遭却静谧寂寥,四下无人。
我赤/裸着身子,盖着锦被蜷缩在床榻上,眼上的锦帕也掉落在一旁。
而恩客,却已然离开了。
无边风月误~春色无边
女人不是天生的妓/女。
天生的妓/女,却不是人。
有哪个女人天生愿意当青楼风尘女子,若不是这个世道变态,男人变态,试问哪个女人天生愿意当妓/女?
所以说,女人从生下来就天生注定了做妓/女的话,那她一定不是人,是狐狸精变的。
对于妓/女,有许多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们是抱着谴责的姿态的。
即使一直被人称作狐狸精的我,也不是人,但至少在我眼里,妓/女还是有职业道德的,我们靠身体吃饭,讨男人欢心,拿一分钱办一分钱的事情,相比之下要比一些偷的抢的要光明的多。
但是私下里我还是有点惭愧的,因为严格论证起来,我是个不太合格的妓/女,不仅没有敬业精神,而且还不求上进。
外貌与才艺倒是有了,但还是极度缺乏取悦男人的本事,自然讨不了他们的欢心。
因此当我摆出欢喜阁老鸨的架势,对着新招募的青楼姐妹们声情并茂、指点江山时,心里还是发虚的。
论起老鸨的功能主要有三:一是为客人推荐美人;二是调/教出千娇百媚的交际花;三是自己本身要化身为四处逢源的花蝴蝶。
而且老鸨的目标要很直接,用一个字表达是钱,用两个字表达是银子,用三个字表达是钱最美。
我是不会打骂那些不愿委身于嫖/客的青楼新姐妹们的,我让她们自愿选择伺候客人的方式,可以选择与客人春风一度,也可以选择为客人献艺歌舞,甚至也可以选择为客人按摩推拿。
客人有时来欢喜阁,也不单为了发泄肉/欲,更多的是想放松一下,所以给客人多点选择,他们也是乐意接受的。
当然不同类别的服务方式,这其中的酬银标准也是不同的。
当家方知柴米油盐贵。
以前觉得莫墨嬷嬷太过势利苛刻,如今当我一本正经地教导姐妹们该如何尽心伺候客人们,要让他们陶醉在温柔乡中、以欢喜阁为家,尽量多从腰包里掏出银两来时,心中不禁在感慨自己已越来越有莫墨嬷嬷之风了。
但惟有这样,才能让欢喜阁生存下去,并屹立不倒,姐妹们才有安生立命之所。
所以我并不以为耻。
这年头,脸皮值几个钱?能当面皮吃么?!
汝嫣与青瓷分站在我身后,看着我颇俱权威地教导新来的姐妹们,她们的美眸中不禁含着笑意。只有她们两人知道,刚来欢喜阁时,我有多么不甘与抗拒,有多么木讷与青涩。
那时的我,甚至自杀过,只是没死成。
时间荏苒,我从当初那个满心反抗的稚嫩雏儿已变成如今谈笑自如的青楼老鸨,这只能感慨造物的弄人与神奇了。
汝嫣见我训导完,便笑吟吟地走上前去,道:“九嬷嬷的话,我们姐妹们都记下了。”
青瓷与了了、非烟也含笑颔首。
汝嫣美目眼波流转,又笑道:“我们姐妹们亦只有日以继夜努力,发挥极限潜能,服侍好我们的衣食父母,坚决执行九嬷嬷所训导‘辛苦我一个,幸福千万人’的意旨,才能让客人们削破脑袋蜂拥而至,那我们欢喜阁重震声威便指日可待了!”
一番话说得姐妹们倒兴奋起来了。
她们看着我,笑嘻嘻齐齐应了一声,“谨遵九嬷嬷教导!”
我颔首不语,缓缓从姐妹们的面前走过,但刚转过黄花梨木制成的雕花屏风,我那严肃的面容上便绽开了一朵如花的微笑。
……
承蒙那个神秘恩客所赐,他给予我的巨额嫖资,不仅让欢喜阁得以保持了日常的开支运转,而且还让我有点余钱重新修整了一小部分破败的园子,还添置了些必备的物资,如给客人按摩用的躺椅,还有可以让客人用来泡澡用的大木桶等等。
欢喜阁开始像模像样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