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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那么多人,就算是出于为父报仇的目的,也总显得过于残忍。他怕漕帮为正道武林所不容,很有可能不说实话。
突然又想到那个写信提醒父亲防备风入松的神秘人,他(她)究竟是谁?又怎会知晓父亲杀死了风一帆而风入松正筹划着要报仇?难道会是一直与风入松在一起的燕山亭么?
谷潜流注目望了他片刻,见他修眉紧蹙,面色惨白,凤目下两个黑眼圈甚是突兀,整个人显得异常的憔悴。他心中不禁一阵怜惜,忍不住道:“有什么烦心的不妨讲出来,心里也舒坦些。”
江照晚收回思绪,缓缓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胡思乱想罢了。”即便谷潜流救了他的性命,可毕竟两人认识的时间并不算长,而且谷潜流的出现时机总觉得有些突兀——初遇时的飞刀斩马,再遇时的飞马相救,然后是凌波酒楼与风入松的纠纷,以及后来的频频拜访……虽说谷潜流是个随性豪爽之人,这些举动于他而言本算是平常,但如今诸事纷杂,江照晚不免多存了些防备之心——再说又何必让谷潜流卷入这纷乱当中?
见谷潜流目中俱是关切之色,江照晚感激地道:“这几日多亏谷兄相助,谷兄恩情照晚铭记于心。另外总是打扰谷兄总是不妥,明日一早我就与谷兄告辞了。”就算是存了防备之心,他的感激之情却是半点不虚。
“什么?你要走!”谷潜流惊讶地喊了一声,又急声劝解道,“如今漕帮正在察访山庄失火后的幸存者,若是给他们撞见你怕是不妙。再说我至多也只是提供个小屋给你挡风遮雨——这又算是哪门子恩情?我心里一直把你当作亲兄弟般,你这么客气算是看不起我。”说话间不觉露出些惆怅不悦之色。
“谷兄这话从何说起?我一向景仰谷兄潇洒豪迈,又怎会看不起谷兄?”江照晚叹了口气,“我只是不想连累谷兄……至于漕帮,他们不找我我还要找他们,毕竟他们是最有嫌疑烧毁山庄的人。从前我拖家带口自然怕了他们,可如今我空身一个人,倒还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谷兄不必为我担心。”
“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还记得那次你掉进他们陷阱么?若非我凑巧经过后果怕是不堪设想。”略想了想又恳切地道:“我与照晚一见如故,照晚若是不嫌弃我出身微寒,不如我们结为异性兄弟,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样照晚你也不用总是客气什么了,说起来我这人最怕那些罗里罗嗦的俗礼!”
江照晚惊讶地抬头看向他,见他眼中满满的热切之色,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若是从前他多半会立即响应谷潜流的要求,可经过频频变故,又因总觉得谷潜流来路有些可疑,心下不由一阵踌躇。
谷潜流见他犹豫,便有些明白了他的想法。他苦笑一声,讪然道:“照晚不必勉强,我这人心直口快,有时未免显得唐突,你只当我什么都没说。”
听他这么一说江照晚心中不免有些歉疚,他展颜一笑,道:“与谷兄结拜自然是照晚求之不得之事,不过我如今这等景况,若是连累了谷兄,我定会一生难安。”不等谷潜流说话他又补充道:“我看不如这样,等我这些事情结束后我们再结拜,到时我们兄弟俩结伴游遍山川河流,岂不快哉!谷兄你看如此可好?”
谷潜流抬眼看了他一眼,见他目光诚挚中带着坚定,知道他虽看似随和,却不是会轻易被别人左右的人,于是笑着道:“如此甚好。”又道:“什么结拜不结拜其实也是虚礼儿,总之我真心拿照晚当作好友便就是了。”
江照晚见他毫无见怪之意,稍稍放下心来。之后见他面色忽然沉寂下来,似是心事重重,欲言又止,便问道:“谷兄可是有话要说?”
谷潜流闷闷“嗯”了一声,犹豫了半晌方正色道:“其实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说到这里他颇有些困窘烦恼,期期艾艾道:“其实……其实早想和你说的,又怕你听了起疑心,所以才要和你结拜……只因想着一结拜便是一家人了,说出来或许照晚能够原谅,可如今……唉!我心里实在觉得有愧……”
江照晚一怔,随即道:“谷兄请尽管直言,照晚断不会放在心上便是。”
谷潜流闷闷点头,隔了一阵忽开口问他道:“照晚你可曾听说过鱼龙舞?”
第 22 章
(二十二)
江照晚心里一惊,略顿了片刻后回答道:“在我成亲那夜的筵席上,曾听百晓生提过一二。他说这种剑舞能让人长生不老,青春永驻。”他微顿了顿,望着谷潜流的眼睛静静道:“谷兄你又怎么知道这个故事?”
谷潜流面上露出窘迫之色,支吾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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