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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义一口气喝干了水,热的冒烟的嗓子终于缓解了一点,他用没受伤的另一边手拉住叶长风道:“别,让丫头睡吧,很晚了。”说着扭头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天色,叹了口气,“哎呀,多年没动动筋骨我都忘了疼是什么样了。”
“你把无心吓坏了,不过叔宝倒是没担心你。”
秦义坐起身扯到伤口疼的龇牙咧嘴,笑道:“曲丫头哪时候不一惊一乍的?叔宝都跟着我几年了,身上伤口也不比我少,这有啥好担心的?没死不就成了。”
“你倒是心宽。”叶长风没好气,感情自己白担心了。
“唉……你回去睡吧,没啥事。”秦义笑。
叶长风摇了摇头,“我哥睡着了,我这会回去要吵醒他。”
秦义突然觉得头好疼,原来那真的是叶长风的哥哥,那他岂不是把自个儿大舅子给揍了?前途坎坷没有光亮啊……
“咳咳,那你上来一块睡?”秦义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自己往里挪。
“小心压着你伤口啊,病号别乱来。”
秦义晃脑袋,“没事,上来吧,天气冷还能一块取暖。”
“好吧。”叶长风觉得也是,就把外衣给脱了趴进被窝里,小心翼翼的把秦义的手放好,一脸严肃的说,“你别乱动,一会伤口又出血可就要把无心喊起来了。”
“行啦我知道分寸。”
“睡吧。”
秦少将军看着叶长风的侧脸,那人闭着眼睛眼睫毛微颤,呼吸浅浅的。鼻梁很高,嘴唇略薄,皮肤细腻也白,果然西湖水养人啊。都说西湖附近出美人,这句话果真不假。叶长风这长相,如果把英气去掉,那十足十一个祸国殃民的大美人。他突然想起叶长风的兄长,难怪看着觉得眼熟,不愧是两兄弟,长得正经像,轮廓像,但最像的,是那双纯粹的眼睛。
也许是秦义的视线胶着在人脸上太久了,叶长风睁开眼,借着透入窗里的月色能看到他脸上有些无奈的表情。秦义朝他一笑,躺好哼了一声。
“伤口疼?”
“啧……习惯了,就是突然这么大阵仗一时没缓过来。”
叶长风转过身看他,好奇地问,“你和叔宝年纪不大,怎么听着像已经久经沙场好多年?”
“呵……”秦义突然发出一声冷笑,阴测测的,“你该不会认为咱们大唐哪儿都国泰民安安平和乐吧?”
叶长风满脸困惑,“难道不是吗?山庄里铁匠们都说咱们赶上的是盛世呢,命好。”
“命好啊……”秦义嗤之以鼻,嗓音嘶哑,“盛世?别说笑了。一个朝代的盛世得用多少人的命去换?中原大陆确实国泰民安,可边关塞外这些地方,连年战火不休。前后左右都是吃人的狼,一不注意要被吃的骨头都不剩。我和宝被老李捡回来养没多久就跟着他上了战场,那老家伙教我们的第一课就是,怎么在刀光血影里活下来。”
“……”叶长风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年幼时父母被盗匪杀了,与兄长流落江湖,虽然一度被拐到洛道,但没多久就拜入藏剑,他童年的不幸早已经在师傅的关爱下磨平了。没想到他在专心练剑和打铁,或者喝茶嬉戏时,秦义却是在残酷的战场上。
秦义罕见的叹了口气,“宝第一次跟着我们打仗时,看到老李和我受伤吓得直哭。你都不知道,他一边哭着打嗝一边举弓射箭,竟然还能射中,啧啧……”
“秦义。”
“嗯?”秦义侧过头看他,两人四目相对,很容易就看出叶长风眼里的担忧。
“我前几日在隐元会买到个消息,朝里兵力分布似乎不归李统领管了,要他交出部分兵权。而且,有消息说,李统领对战南诏时受了伤。”
秦义冷笑,“放屁。”
“假的?”
“不知道。”秦义气的肺都疼了,“交他大爷的兵权,老李精明的很,受伤……总归一句话,死不了就成。”
叶长风叹气,“他好歹是你师傅,你老这么喊他不生气啊?”
“嘁……”脸皮厚的跟城墙似得,生气是啥玩意?秦义毫不犹豫的腹诽自家师傅,道:“前些日子我捎信给老李让他派个人过来守城,咱们得先离开,找个东西就回去和老李汇合,倒时候你就能把你师傅交代的任务给完成了。”
“嗯。”叶长风也惦记着把“摧城”带给李承恩,不过他抓住秦义话里的另外一层意思,“找个东西?找什么?”
秦义没好气,“药。”
“药?”叶长风警觉起来,“李统领果然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