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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正月十五之前,各家各户都忙着请春客。雨笼胡同的郡主府也不例外。
只是在京里。钟谢氏和妙如的亲戚并不多。宴席上来的,多为平时有走动的几户人家。当然,主要是妙如以前相厚的闺中密友。
而今她订了亲。自是不太方便出去走动。钟谢氏正是想到这点,特意把那帮年经媳妇请到府里来。想让她们自己之间,多聊些做人媳妇的话题,免得到时进了罗府,闹出纰漏来了。
后宅妇人聚在一起,话题自然离不开各府家长里短。
“最近怎么没见到你的馨悦表姐?”谢玉琪出声问旁边的薛菁。
“她啊?你不知道吗?锦乡侯府闹着分家。连大房三兄弟都要分开了。她忙着四处找宅子。你也知道,卢榜眼如今在翰林院……”
坐旁边的傅红绡很是意外:“哦?太夫人在怎会闹分家的?不怕别人笑话吗?”
“也该分了!老侯爷都不在了。二爷阵亡让二夫人,一直对她嫡出的大伯不满。加之她表妹的怂恿,锦乡老侯爷虽留有遗言,嫡母还在,不让三兄弟分家。如今二爷不在了,三爷长年在外为宦。分与不分是一回事儿了。”她的婆婆在旁解释道。
“那是谁提出要分的?”
“还不是三夫人,邱三爷让她留守京中伺候高堂。而她相公在任上的庶子庶女,早就成群了,恐怕都认不得她这位嫡母。”
“你们说的邱三爷,可是以前跟杨家退过亲的那位?”
“可不是,邱三夫人是二夫人娘家的表妹,当年三爷还为她闹过一场绝食。没想到人老珠黄,就被人扔到一边了。当年多恩爱啊,为了给她洗清污名,三爷没过几年就为她挣了个诰命回来。”
“要我说啊,当时她不该让通房跟到任上去的。如今可好了,男人变心,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关键不在这儿,那通房是她婆婆送的。若是自个陪嫁丫鬟当通房,有卖身契在手里,哪会这样被动。还不是生不出儿子,被她太婆婆强行留下来伺候翁姑。”
“要说,还是男人靠不住!情浓时山盟海誓,遇到子嗣就退缩了。”
这番话听得妙如胆战心惊。
可不是嘛!她爹爹就这样,甭管当年林氏为他付出多少。真相大白时,还不是装鸵鸟,舍不得让仪弟受拖累。还有汪家,嫡子没生出来,庶子就先出世了,幸亏没嫁到他家去。
只是不知,罗擎云以后会怎样?他有通房吗?
若是镇国公逼他,会不会纳妾讨小,先弄个庶子出来?通房如果是曹氏那边的人,那就麻烦了。前两天二伯母暗暗提醒,要她写信回淮安,拨几个家生的小丫鬟过来。等到嫁过去后,必要时用自己人当通房,总好过让罗府备的抢了宠。
一番话让她很憋闷,嫁到罗府,这个问题不可避免地要摆在眼前了。
牙刷与男人不与人共用,这是她的底线来着。
想到这里,妙如不由紧张起来。只怕到时,连皇后都不会站在她一边了。谁让这是世家中的潜规则呢!
看来,嫁进罗府不是战斗结束,而是战斗才刚开始。
第二百五十六章观念
“你这家伙,口风好紧啊!若不是夫君说了出来,还以为你真的是被迫要嫁给他呢!正打算前来安慰几句。说!到底是怎样开始的?”
把吃春酒的宾客都送走后,妙如无奈之下,被迫面对留下闺蜜傅红绡,单独接受她的连番拷问。
妙如亲手端起茶盏,赔罪兼讨饶地递了上去。
“也不是有意要隐瞒的,你也知道,他家那种情况,我之前也没下定决心。后来,机缘巧合,让他破了我的誓言。”说着,她脸上有些发烫,不知该从何解释起。
不置信斜睨了好友一眼,傅红绡愤然道:“我记得,以前有人朝相公索画……我还替你隐瞒了过去,是不是从那时起,那位就上了心的?”
妙如嘴巴张得半开,实在有些佩服她的想象力。过了半晌,才摆了摆手说道:“那时大家才多大啊!也是那时起,他还撕了一幅我送给别人的画,骂过我的呢!”
傅红绡也不管她,自顾自地说叹道:“知道我听到传言时,当时是什么感受吗?我是又气恼,又庆幸,恨不得立刻找来向你求证,只可惜那里要赶到温泉庄子,陪婆母她们到昌平住一段时日。”
妙如托着腮,反问道:“你气恼什么?没告诉你的缘故?”
“本打算,让你当我弟媳的,谁知被那家伙截了胡。”她佯装不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