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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若我是她,也不会接受所谓的‘好意’,去认什么亲!这不就像打完人一嘴巴,再给颗甜枣她吃吗?可惜枣子外甜内苦,欲盖弥彰!”
俞彰不服气,梗着脖子呛声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哪有脸来说别人?若不是有人失踪了,殿下哪用得着腹背受敌。再说了,这是帮她解脱。你以为。要是长公主不想退亲,谁逼得了汪家?!”
拍了拍俞彰的肩头,薛斌把他安抚下来,解释道:“此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当时情况紧急。况且,钟家那个双生子被找回来后。十几年前钟杨两家的公案,极有可能是杨景基设计的一个圈套。长痛不如短痛,对钟家那丫头只有好处。”
俞彰最后斜睨了罗擎云一眼,质问道:“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指责我们的?”
“我是她义兄!”
俞彰的眼珠狡黠地转了两圈,反问道:“你真的只想当她的义兄?”
罗擎云一时语塞。太子姬翌拍了拍他的肩头,回到位置坐了下来。
俞彰咕囔了一句“得了便宜还卖乖”,就不再搭理对方了。
妙如在宫里,总算安顿了下来。她如今的身份是长宁宫太后身边伺候的女官。准确来说。是画师兼陪聊。
太子本来希望让她伴在皇上身边,为他排解忧思的。太后实在舍不得,后来就成了她来回两边跑。好在长宁殿经常有命妇进宫请安,后妃们也不时前来逗趣。老人家倒也没怎么把她拘在身边,太后经常派到皇帝身边伺候。
遵照医嘱。知道不能劳累,玄德帝把朝堂上的事都扔给了太子。
闲下来的他,整日在后宫中休养生息,发展一些兴趣爱好。什么曲艺绘画、搏弈书法、赏花品茗的。
在妙如看来,有点像前世疗养院里的退休老干部。这份陪聊的工作,她做起来也不算十分为难。从小跟着师叔学过一点医理,又是搞艺术出身的。加之对方是个经历坎坷,颇为睿智的老者。这一老一少聊起艺术来,甚为投契。
妙如没把他看作杀伐果断的帝王,只当他是需要陪伴的爷爷来待;而玄德帝因她祖父的缘故,对她另眼相待。加之欣赏她的气度,和经常蹦出些出人意表的新颖见解。两人相处起来,倒也其乐融融,颇有点忘年交的意味。
此种状态让她心境平和下来,在这里慢慢站稳了脚跟。此后,大楚后宫里,妙如成了个特殊的存在。
日子像河水般静静地流淌着,直到有天在长宁宫,遇到前来请安的德妃娘娘。
那天她陪在太后身边,正在讲述着前世看来的传奇小说,陪她打发时间。就听到殿外有太监禀道:“德主子带着庆王妃及大皇孙,来给娘娘请安了。”
老太后闻言,喜意挂上眉梢,忙吩咐道:“快点让她们进来,让哀家看看煦儿!”
妙如停住了嘴,起身肃立,迎接这个传闻中颇为得势的皇妃。
她进宫以来,就听说德妃自请到皇家寺庙龙兴寺,特意吃斋念佛三个月,在佛祖座前为玄德帝的身体康复祈福。一直没见到她本人真身。
庆王妃?大皇孙?那不就是庄青梅和四皇子的独子吗?
她正思量着,两位贵妇带着一位奶娘,抱着个快周岁的孩子,在一群宫娥、太监和嬷嬷簇拥下,进了殿内。
两边一番相互行礼完毕后,妙如退回主位旁侧站立,敛眸垂首不再作声。
太后逗了一会儿她的重孙,抬起头命旁边的宫女,给德妃婆媳看座。
然后,朝德妃关切地问道:“回来后让太医请过脉没有?哀家看你神色有些憔悴。别累出病来了!这三个月辛苦你了。”
德妃摇了摇头,微蹙眉峰,恭谨地答道:“儿臣不辛苦,这是应该的。陛下身系万民之福,儿臣做的仅是微不足道一丁点罢了!”
“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不过了。福气要靠心诚性善,自己慢慢积攒起来的。佛祖都看在眼里。”太后语气中带着一些欣慰。
“翃儿打生下来后身子就不好,当初儿臣也是这样,隔三差五茹素祈福。就盼着他早日康复,跟他大皇兄一样健壮。这几个月就相当于,换了个地方吃素而已。”顺着太后的话,德妃忆苦思甜起来。
拍了拍对方搀扶着自己胳膊的手背,太后缓缓地说道:“你看翃儿,身子骨不就渐渐好了吗?!可见老天听得到你的心愿的。”
德妃连忙点头附和:“母后说得极是!打煦儿出世后,儿臣就带着媳妇到龙兴寺供了盏长明灯。如今都快周岁了,煦儿越长越壮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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