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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谁也没注意的时候,殿中男子飞快朝偏殿的方向扫了一眼。等莫姑姑返回来,向太后解释时。他已恢复到平静无波的表情。
“禀娘娘,门外梧桐底下出来一只花猫,窜到殿前台阶上,掀翻了摆放那里的银丝蟹爪菊。”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谈话声又在寂静的殿内响起。那男子清朗的声音,隐约地传入妙如的耳中。
“……谢太后娘娘记挂,微臣刚从含象殿过来,见过皇后娘娘和六殿下了……”
“那就好。这两年可苦了她了。陛下身子不好,自个娘家又……”太后语气中带着些许疼惜和欣赏,接着又问起谢太君,“回来后,可见过你外祖母?她身子骨好些了吗?”
“禀娘娘。外祖母都是些老毛病。听说江南的裴神医进了京,舅舅想要微臣打探呢!”
“到底是年纪大了,哀家跟皇上提提,找哪天让你们把裴太医请到府中,给她瞧瞧吧!”
接着,就是簌簌的衣料磨擦声和叩首谢恩声。
“起来吧!镇国公夫人早逝,皇后十六岁就离了家。这些年镇国公也不容易,别再惹事气他了。还有谢太君,去年千秋宴时进宫,提起你就泪眼婆娑的。有时间就留在京里,多陪陪几位老人家。”太后的声音中,有种感叹韶华易逝的落寞。
“微臣谨遵太后娘娘懿旨。”罗擎云声音有些低沉。
“接裴太医来时,听说在南边你遇到了瘟疫?”语气带着不容错失的关切悲悯。
“禀娘娘,确实如此。后来还是裴太医发现,钟探花之女病好得有些蹊跷。两人一起琢磨,才找出治愈的方子。我们离开时,疫情已经得到了控制。”男子的声音中听不出情绪。
“哦?!那丫头也参与了,怎么没听到她提起?!”太后喃喃自语。
罗擎云沉默不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到这里,妙如心中在打急鼓,生怕他们扯到自己身上来,到时就尴尬了。
他该不会说些船上的事吧?!
她转念一想,从上次撕画的举动上来看,他应是个十分守礼的世家公子,应该不会随便提及待字闺中的女子。不然,他也不会为了避嫌,上来就提出要认自己作义妹。
太后应该也不会再提及,毕竟退亲的事,她心中还有份愧疚在。
果然不出妙如所料,两人没继续深谈这次的疫情。
不知怎地,把话题转到六殿下身上。一个孩子的祖母,一个是孩子的舅舅,自然聊得起劲。
偏殿听壁角的那位,心里紧绷的弦,这才松弛下来。
没过一会儿,太后赏赐了对方一些东西,见外头天色不早,就把他打发回去了。
从长宁殿出来,罗擎云派人给父亲送信。让他不必等自己一起回府,他还要入毓庆宫,去拜谢太子殿下。
罗燧想着,罗氏一族以后要向大殿下投诚了。儿子此去跟他们那边多走动走动也好。听完信使的转告,守在宫门口的镇国公,就带着护卫翻身上马,独自回府不提。
被人请进毓庆宫殿内,罗擎云发现,今日不仅太子在,他的好友薛斌。还有韩国公俞彰他们都在。
见到身影,一众人好似心有灵犀似地,把目光齐刷刷地扫向他。
罗擎云恭谨地行完大礼,退到一旁。
“咱们的大英雄回来了?这两年过得可还舒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罗擎云抬起眼眸,满面困惑之色地朝俞彰望去,不知他话里的意思,是讥诮还是别的什么?!
太子姬翌眉头微蹙,也朝他望了过去。
“回来的时候,跟殿下禀报过了,这两年有失也有得。虽然滋味不好受。到底还是没有辜负圣恩。”说着,罗擎云拱起手,朝两仪殿拜了拜,脸上看不出喜怒。
“哦,这两月你应该会得大过失了!有佳人相伴,怕是什么都补偿回来了。”俞彰咧着嘴笑了起来,眼睛闪过揶揄的神色。
一听这话,就知道表弟的老毛病又犯了。太子忙上前训斥道:“世显,休得无理!人家钟姑娘岂是你随便借来打趣的?!未嫁之女,小心坏了人家的名声。”
“开个玩笑都不成!”俞彰悻悻补充道,“您都派他秘密接人了,一艘船单独呆了两个多月。除了个快百岁的老头,孤男寡女的。此时顾惜名声怕是已经来不及了。”
“韩国公,话可不能这样说!人家钟姑娘是订过亲的人,你这样打趣罗某没什么,岂不是要毁了姑娘家的终身幸福?”罗擎云声音里有些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