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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进门龚杉还有些紧张,被妙如话涝似地一番牵引,完全放松下来。到后面,两人竟谈天说地起来。
顺道,妙如打探了他不少小时候的往事。
“小时候顽皮,被狗追得爬到树上。那条狗真有耐性,一直守到天黑。后来我都在上面睡着了。还是爹爹,带着家仆敲了铜锣,才把我惊醒的,差点从树梢上掉下来。”
“那你爹爹疼你吗?”
少年眸光一黯,嗫嚅道:“他是个好人,可惜命不长!”接着,童年的遭遇讲给了对方听。
“……找来当年接生的稳婆,说是母亲产下是死婴,过了不久才抱来了我,还怂恿母亲的贴身丫鬟作证。说我不是爹娘亲生的,把我赶出了家门……”
听到这个凄凉故事,妙如听得唏嘘不已,想安慰他,又不知从何说起。
只得顺着他的思路问道:“那场大火,该不会是有人故意放的?整件事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嘛!难道当时的县老爷,他就信了?”
“他们早把衙门办案的买通了。不到半年那县官也调走了……”
“那稳婆和作证的丫鬟还在吗?”
“听说也搬离那地方了。我后来被祖母接走,就没再理这件事了。他们当时还有个证据,说我长得不像父母任何一方。”
“那又怎样?!好多人长得跟父母不像的,亲人之间,不是非得要长得一样啊!”
“那你们请我过来干什么的?”
妙如一怔,随即笑道:“亲人间不一定相像,但相像的人有可能是亲人!”
龚杉也笑了起来:“你的生辰是哪日?”
“二月廿六!”
“娘亲告诉我,我是三月初八生的。”
“若你真是我们家的孩子,就跟我一天出生的。”
“那谁大?!”
“暂时先不告诉你,既然你生辰小上几天,就先叫我作‘姐姐’吧!”
两人聊得正起劲,被窗外的一声咳嗽打断了。
“咳……”
钟澄本来乘着课堂的间隙,打算过来看看。没想到这两小儿女,几下子竟混熟了,打得火热。
他不禁出声提醒道:“妙儿,画得如何了?你舅舅明日就要启程,他可在等着,你还得帮他画一幅呢!”
“快了!您看,只差最后几笔上色了!”妙如赶忙收敛心神,继续作画。
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总算是大功告成了。
钟澄和龚杉望了过来,他俩的头颅凑在一起时,妙如真的有种错觉,那双眼睛好像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
她一时怔住了。赶紧吩咐莲蕊,让对方回自己屋里,把妆镜取来。
等画纸上的颜料、墨迹干了之后,她把画像举了起来,拿到真人旁边比对,让父亲来判别。
钟澄叹道:“画得真像!难怪你二伯母前些年,就夸你来着!爹爹离京时,还有一些朋友,想请你帮着他们家人作画。”
莲蕊把妆镜拿来后,妙如把画作放在镜子旁边,让龚杉自己对着看。
铜镜里照出的人影,虽然不是最清晰的,大体轮廓还是能反映出来。
惊叹地望着妙如,龚杉眼里满是不信。
第一百六十八章 忿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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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葱
拿到女儿画的三幅人像,钟澄仔细对照了一番。最后还拿到族中,请老族长钟鼎铭和族中其他的叔伯兄弟帮忙鉴别。
起初他们皆叹服于绘画的技法。能将人物画得如此逼真的,之前还闻所未闻。后来应钟澄再三所请,才把注意力挪到三人之间的相似点上来。
听完钟澄的解释,沉默许久的老族长,终是开了口:“澄哥儿,你是说林氏当年产下的,是对双生子?”
“是的,母亲跟侄孙是这样交代的。”钟澄脸上看不出悲喜,把当年的情景和盘托出,“说是刚生下就没了气息,被稳婆抱了出去,就地掩埋了。后来林氏过世,母亲流离失所。据说那村子有人染上瘟疫,马上要封村了。被音娘她父亲在江南办事的贴身护卫救了。说启程回乡时,手忙脚乱的,母亲也没顾得上找那孩子所埋之地,把他挖出来带走。”
钟鼎铭捋了捋颌下稀疏的胡须,锐利目光盯了钟澄良久,最后才缓缓说道:“认祖归宗不是小事。还需谨慎为好,须得查清那孩子来历。当初他的养父母是何人?可否能找到人证物证?到时上衙门里,去变更户籍时,手续都得齐全了。咱们钟氏,可背不起夺人子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