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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下头来,妙如暗自回忆。
哦,想起来了!
那年秋天,先是杨氏临产,自己帮着在管家。后来关于钟家她和杨氏的流言满天飞。索性就在家里躲清静了,很少出门,难怪不知道了!
此位聂姐姐倒是同好之人,难怪上次会主动跑来,跟她提起在江南的二伯母。
才女一般会对成名前辈比较景仰,但她从何得知,自己跟二伯母学过画?
“她还提起,谈画时听人提起过我,可妹妹的作品,就你、绡姐姐和薛菁手中有,也不知那人上哪儿见到的!”妙如亟需弄清此事,怕有什么不合礼法的漏子捅了出来。
不会又是那翌公子哪头传出去的吧?!
“你作品的画法新颖,见过的人自然会印象深刻!说不定她在其他两处见过……”庄青梅不以为意,跟她聊起那次秋宴的事来。
说得妙如特别想见到,那副名噪一时的《秋趣图》。有机会定要跟她好好学学。
还没等她去找机会,对方倒先找上门来了。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那日喜宴上新结识的宁王世子夫人邱氏,派人送请柬来请妙如,赶赴府中春宴。
杨氏亲自接待了宁王府的婆子,告之对方,大女儿受伤了,需要在家要静养十来日。
那婆子回府禀报时,恰好碰到大皇子妃聂氏,带着妹妹,正在府中拜访邱馨宁。
聂锦瑟这才得知,自掇芳园一别后,妙如就生病了。
众人随即就议论起,钟家那位名声在外的女儿来。
春宴的次日,聂家二小姐带着丫鬟婆子,前来钟府看望妙如,这位新结识的小友。
一进她的闺房,就看见给庄青梅画的人物肖像,正摊开在案上。
养了六七天的病,妙如觉得精神渐好,开始坐不住了。让人磨墨蘸彩,作起来画。没想到遇到这位不速之客。
“画中的妹妹我见过,是庄翰林家的长女吧?!唤作青梅的。”接过丫鬟捧来茶盅,望着案上的画作,聂锦瑟谈论起来。
“聂姐姐记性真好,青姐姐要知道你还记得她,准会高兴坏了!”想起青梅对眼前这人的推崇,妙如莞尔一笑。
“那是你画得像,好像又进益了……”望着案上奇形怪状的画具,她有些茫然。
“正想问问姐姐,前次是听何人提起小妹画作的?”妙如乘机提出这个困扰了她几天的问题。
聂锦瑟在凝神看画,被她这么一问,神色间有些慌乱,掩饰道:“……好像是在神威将军府,老太君房里的那盏灯,不是妹妹画的吗?”
妙如心下了然,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之前怎么没听薛菁提起过,跟她有来往啊?不过她也没再深究。
聂锦瑟回过神来,对她赞道:“钟妹妹,当年王嫱若是遇上你这种画法,就算有痣,那汉元帝说什么,也要一睹美人真颜的。”
妙如顿时双颊羞红。
“聂姐姐过奖了!妹妹这画法,只是过于写实罢了。少了想象和臆念,因而缺了些生趣……”知道该手法的缺陷在哪里,她忙自谦道。
“此种画法,妹妹师承何人?记得素安居士也不是这种画风啊?”聂锦瑟满脸好奇,心里也想尝试一番。
“二伯母教了些基础的笔法。小妹因想怀念祖母,想了一些招,让人物表情更有层次感。在用笔上和着色上,花了些工夫,独创了一些……”
两人聊起画来,都忘记了时辰。
到了申末,杨氏特意前来,邀请聂家小姐在府里用膳。妙如也极力挽留,派身边的婆子到她府报信后,聂锦瑟就留了下来。
席上,杨氏一直在讨好此位侯府千金,妤如也是出人意料的嘴甜。
送聂锦瑟出门时,这位钟府主母满脸堆笑,热情地邀请她下次再来,直到把人送出垂花门。
而在妙如受伤昏迷的那两日里,掇芳园里也发生了不少事。
长公主府的铁卫们进行了大整顿。
当年圣祖爷赐给幼妹这座掇芳园时,连同园子还派了一支皇家卫队,守护荣福公主全家老小的安危。
汪嗣弘降生后,就被荫封为昭德将军。虽是个虚衔,也是开了大楚朝无功而封将军的先河。
汪驸马离世后,府中铁卫渐渐懒散起来。加之汪嗣弘一沉睡就是十来年,战斗力更加不如从前。才会酿成如今的大祸。
凌柱就是乘着汪嗣弘苏醒后,没人再重视那个关他的地牢。打晕守卫逃出来的。那几个守卫得知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