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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命,媒灼之言,结亲一般是结两姓之好,像我这种上无亲娘做主,下没兄弟帮衬的,谁看得上啊!这话要是传了出去,被人误会成眼界高,当作轻狂之人被人扯笑了去,那就不好了!”关系到她生存的基调问题,妙如也顾不得装小孩模样了,不过幸好没被眼前这人注意到。
“姑娘考虑的是,老奴胡言乱语了,以后再不说这种话了!”秦妈妈面露愧疚之色。
“我的意思是,把期望定得低一些。万一得到了,就是意外惊喜,得不到也不会太失意。我知道妈妈是为了我的终身着想。现在我这处境,还是先不要打了人家的眼才好,藏起来再说。”
“姑娘这主意不错,反正还有十来年,也不急在一时。看太太的样子,像是知道了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没准还跟姑娘有关,是要低调一点的好!”秦妈妈回到主题。
“也许吧!反正最近几天,不能跑到太太跟前触霉头就是了!”妙如有些担心道。
“姑娘请放心,我也会时刻看牢织云她们几个的。倒是姑娘最近要想法子,少出现在太太面前才行。虽然是住在祖宅里,为了名声,太太会有所顾忌和收敛。若是被她找到由头,真发作起来,她毕竟是长辈,姑娘再无辜,只怕于闺誉也有碍!”秦妈妈好心提醒。
“妈妈请放心,我在太太面前,就当自己是木桩和花瓶好了!”妙如俏皮地眨了眨眼。哧溜一声钻进了被子里。
当再睁开眼时,妙如以为自己躺在了前世医院的病房里了。四面墙壁一片白色,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了。心中一惊:难道她又穿回去了?
“姑娘醒了!老爷传话过来,今天上午要去祭拜老太太。姑娘赶紧起来,太太那里都催了好几遍了!”织云的声音灭掉了她的狂喜。
掀开被子,伸了个懒腰,妙如睡眼惺忪地问道:“屋里怎么这么亮,昨晚下雪了吗?”
“可不是,姑娘快起来!二姑娘都让人在院子里堆了个雪人。”烟罗端进一盆热气腾腾的洗脸水,等着范妈妈帮妙如穿好衣服。
用完朝食,五房一家的女眷就坐上马车,跟在钟澄马匹后面,前往钟家的墓地。
第十章 往事
大家挨次在老太太墓前上完香后,孩子们就被打发先回到马车上了。钟澄又遣退了仆妇们,单独把杨氏留下来叙话。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瞒你了,年后我打算将林氏的墓迁入祖坟。希望你能体谅!”在钟母的墓碑前,钟澄沉声对妻子说道。
“体谅?!你让我如何体谅?是夸你多情,还是骂你寡恩?”杨氏悲愤交加。
“你且不必如此!当着母亲的面,咱们就把话说开了。前因后果你懂明白后,是追究我的隐瞒,还是体谅我的不得已,你自己去琢磨。也可以写信,向岳父大人去求证。”钟澄盯着母亲墓前袅袅升起的青烟,不管杨氏听没听进去,自顾自地说开了去。
“当年先帝在位时,我父亲官至三品的右副督御史。因揭发靖王陷害太子一事,被先帝迁怒,廷杖后贬出了京城,在回乡途中郁郁而终。母亲扶着父亲的灵柩,回到祖籍安葬。原本打算带着我,留在祖宅守孝的。”回忆往事,钟澄眼中无尽的哀伤,浓得化不开。
“待回到本家,江南一带清流仕林中,有跟父亲相厚的同僚们,不时来家中祭拜。不知怎地被靖王党羽,当时淮安的知府知道了,隔三差五地派人寻衅些事端,给族中众人施压。祖父早年中进士后,就到外地就任,搬离了本家。咱们五房自他那代起,就是单传,并无亲兄弟。在族中也没人帮衬,是以我们这一支跟其他几房,来往并不多。族中长老们抵挡不了族众们的压力,只好出面劝母亲,带着我另寻别地定居。我们母子,这才迁往泗州就地落住,跟本家也断了来往。”说到此处,钟澄叹了一口气,手拾起墓碑上一片落叶,嘴中却并没有停下。
“我们母子俩相依为命,靠着母亲帮人做针线,供我读书中了秀才,后来又娶了亲。林氏的父亲本是泗州一举人,会试落第后开了间私塾。进格致书院前,早年时我也曾在他老人家的有恒学馆受过教。”
“原来你们还是青梅竹马,怪不得念念不忘!”杨氏酸意十足地打断。
“也算不得青梅竹马,林先生是位极重规矩和男女大防的儒家夫子,成亲前,我和倩娘并没见过面!”钟澄淡淡地解释道。
“与林氏成亲后,我先是中了举人,本待三年后再上京应考的。谁知才过一年,就逢新帝登基,朝廷颁下旨意,要在第二年加开恩科。是以那年七月,我就启程离家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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