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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奎微一怔神,惊喜道:“三少爷,恭喜您,没想到前后没多少日子,您竟能有这么大的成就,三少爷,这是您,换个人谁也没这通天的本事。”
花三郎淡然一笑:“成就越大,知道的越多,心里也就越觉得沉痛……对了,韩大哥,我跟你打听件事儿,你是老京畿了,这块地儿上的龙蛇,你应该很熟,知道还有哪一伙在暗中谋算刘阉的么?”
韩奎道:“三少爷,您问这——”
花三郎把项刚告诉他的,告诉了韩奎。
韩奎皱起双眉,沉吟了一下道:“三少爷,刘阉仗权势倒行逆施,铲除异己,迫害忠良,他两手沾满了血腥,普天之下,只要是稍有血性的,谁不想食其之肉,寝其之皮,我韩奎应该就算一个,只要有机会,我就非仗剑杀他,为国除奸,为民除害不可,象韩奎这种人,应该是到处都是,可是您要是让我指点,我还是真指点不出来。”
花三郎吁了一口气道:“事实上刘阉已经接获密报,那是一股有组织的庞大势力,不是零零星星的个人行动。”
“那我就更指不出来了。”
“其实,韩大哥不知道最好,三厂之中不乏能人,颇具神通,尤其眼线广布,监视严密,韩大哥你要是知道,只怕三厂也早知道了。”
韩奎道:“三少爷,如果这个好差事真落在您头上……”
花三郎道:“项霸王说话的可信性,十成十,恐怕这个好差事必然落在我头上,也有可能刘阉已经授意,让把这个好差事交给我。”
“我就是要问问,您打算怎么办?”
“韩大哥,恐怕我只有竭智殚忠,全力以赴了。”
韩奎一怔:“竭智殚忠,全力以赴?”
花三郎淡然一笑,道:“韩大哥,你把刘阉当成了什么样人,他能掌握权势,上欺天子,下压诸侯,一身统御三厂,等于操天下人生杀予夺大权,岂是侥幸,岂是等闲,韩大哥,刘阉算得上典型的一个世不二出的枭雄,想经由他的门路谋求荣华富贵的人,若是没有一些让他满意的表现,怎么可能如愿以偿。”
韩奎悚然道:“三少爷,我懂了,这么说,您是打算牺牲……”
花三郎道:“韩大哥,如果值得,有些人,在某个时候,是必须作牺牲的,是不?”
韩奎神情震动,默然不语。
花三郎伸手要去端茶,突然一怔,手停在了那儿,道:“净顾说话了,怎么没见玲珑,出去了?”
韩奎定了定神,犹豫了一下,道:“在里头呢,病了。”
病了,不出来见花三郎,必然病得不轻。
花三郎一怔忙道:“病了,什么病?”
“不要紧,受了点风寒。”
“韩大哥,自己人,你可别瞒我,小小不然的病,玲珑她不会不出来见我,再说你也必不答应,究竟是什么病?”
韩奎迟疑了一下道:“我也说不上来,您走后的第二天就躺下了,找了大夫,也抓了药,可就不见效,没起色……”
花三郎霍地站了起来:“亏你沉得住气,瞒我这么老半天,人呢,让我看看。”
韩奎跟着站起,表情有点异样,道:“我给您带路。”
他往后去了。
花三郎忙跟了过去。
往后去,是个窄窄的走道,走完走道,一个小小的院子座落眼前。
院子里只有两间屋,韩奎带着花三郎直奔西边儿那一间。
推开门,扑鼻的药味儿薰人,屋里摆设很简单,靠里一张床,拥被躺着姑娘玲珑。
乍见床上的玲珑,花三郎吓了一跳,姑娘似乎睡着,扎的辫子不见了,满头青丝蓬松着,往日挺俊,挺可人的小脸儿蜡黄,竟没一点儿血色,眼塌了,腮也瘪了,人瘦得都走了样儿。
这是什么病,把个爱煞人的姑娘,折磨成这个样儿。
花三郎定了定神,一步跨了过去,从被子里拉出了玲珑的手,往日晶莹、圆润,嫩藕似的腕子,如今成了干枯消瘦,柴火棒似的一般,连花三郎都忍不住为之一阵心酸,他伸手把住了玲珑的脉。
韩奎一旁道:“丫头,醒醒,你醒醒,看看是谁来了。”
奈何,姑娘一点动静都没有。
韩奎还要叫。
花三郎抬手拦住了韩奎。
韩奎道:“三少爷……”
花三郎摇头示意。
韩奎住口不言。
花三郎的手,还没有离开姑娘玲珑的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