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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却喜欢看她被裹成这样动弹不得的样子,像一只小白兔。
芜姜从崖下回来后有点发烧,魏老大夫盘腿坐在一旁给她诊脉。
八月初的天,清晨微微有些凉意,空气中带着点桂花的芳香。老大夫半闭着眼睛把了很久,忽而皱皱眉头忽而又松开,也不晓得怎么了。芜姜其实并没有觉得自己哪里不舒服。
“阁主请随老朽出来说几句话。”魏老大夫松开芜姜的腕,恭敬地起身一揖。
伍叔推着杨衍,在芜姜的注视中走去了殿堂外。
廊边的小几上,杨衍问:“魏老伯请直言,舍妹或是身体有恙?”
“稍感风寒,并无大碍,只是……只是小宫主腹中,怕是已有了骨肉。”魏老大夫有些不好意思,小宫主看起来十四五岁,还未出阁呢。
骨肉?
杨衍震惊蹙眉,睇了眼屏风后看起来还像个乖女孩儿的芜姜,心里又把不知下落的萧孑怒了几层。
默了良久,始才问道:“怀了有多久?”
“呃,得有月余了。也是小公子命大,这样折腾下来依旧胎心稳稳的。只是宫主毕竟年幼,为了日后分娩周全,平素还须好生补养则个。”魏老大夫为难地说。往常遇到喜脉必先恭喜,这档子口也不晓得是该恭喜还是该尴尬。
月余了。
那小子前日还哄着她去那旷野之处……
杨衍微攥了攥拳头,复又微不可察地松开:“劳驾魏老伯跑上一趟,此事还望暂且不要与人说道。”
这是必然啊,府上谁不晓得阁主对那个看起来很桀骜不驯的胡人妹夫甚不待见。魏老大夫连连点头应是。
伍叔送他下去,不一会儿走上来,脸骨抽搐着:“如此……如此算来那小子携宫主出发之前,就已经有了……以他萧阎王的秉性,只怕这门亲事阁主不答应还不行。宫主肚子里的这只小宝儿,阁主预备是留它还是不留?”
杨衍阴沉着脸,只是空泛地睇着远处的天空:“就是不答应他又能如何?我凤凰阁如此庞然的产业,莫非还养不起一对小母子……这个孩子随凤仪姓花。传令下去,自此没我的许可,但凡与他萧孑相干的人等,一律不允放他入城。”
看来是留下了。伍叔这才默默舒了口气,听见杨衍问到萧孑的下落,连忙躬身禀报道:“当夜曾立时派人去查看,那山坳下只见满地血流,并无萧将军蛛丝马迹。这几天在周边打探,也无任何消息。听说那尤熹胸口被刺了一剑,此刻正在城中客栈休养,想来并未被他虏获。”
廊上清风吹拂,杨衍静静地听完,抚轮转身:“敢把凤仪置于如此险境,不论他活着抑或是死了,这门亲事他都休想再续。给我继续搜寻他的下落,怀孕之事暂且莫要诉与旁人。”
说着自去殿里看芜姜。
床榻边慕容煜正在喂芜姜喝汤,芜姜抿了一口喝不下,他就不要脸皮地在她喝过之处含去剩下的。被芜姜翻了个大白眼——怎样解释就是说不通,跟他说了那天晚上没那个,依旧当自己破了他的处。芜姜头都大了,萧孑那个睚眦必报爱吃醋的小心眼儿,回来不晓得又要怎样乱猜忌了。
看见哥哥过来,便转头问道:“哥哥方才都与大夫说了什么,去了这样久?”
杨衍攥了攥芜姜纤柔的指尖,目中有后悔亦有心疼。早前只当萧孑二十三年不动风月,又听满天下传说他与慕容煜的绯闻,只他是个冷情色的,哪里晓得才把小皇妹放他身边没多久,竟就已被他欺负至此。
微勾了勾唇角,把心思敛下,柔声道:“无碍,大夫说你体弱亏空,须得好生静养。今后不许再私自跑出去,免得哥哥再为你担心。”
“嗯。”芜姜应着,颜颊儿不自觉漾开红云,复又忍不住问:“那哥哥可有打听到萧孑的消息?”
“尚未。那山坳下只见断臂残肢一片,分不清谁是谁非。然而找了这许多天,依旧丁点踪迹难觅,凤仪你要做好最坏的准备。”杨衍不动声色地说。
慕容煜在旁得意冷笑:“哦呀~凤阁主又何必这般迂回?莫不如直接告诉她已经死了。千余人围剿他一个,他便是三头六臂也难逃一条死路。”
那分开前恩爱绵缠的一幕幕顿时又浮于芜姜的眼前,好似又听到萧孑低喘着抵在自己耳畔:“花芜姜……花凤仪……说你爱不爱我?”托着她的腰肢儿,那般用力,一声声逼着她重复。
芜姜眼睛一红,好似已经看到萧孑被人砍了胳膊剁了腿,苟存着一丝残气在地上匍爬。明明说好的天长地久,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