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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晔一愣,看眼郡主反应并不热切的面容,答,“是,只是那是几年前的事了。五年前,那位便和沈大人退亲了,两人之后再没有这方面的关系过。”侍女们真正松了口气。刘泠面上表情还是那个样,眼睛却有光芒亮了下,语气几分淡,“我早就知道会这样。”她一直背负着两种相反的情绪,自我折磨,她早已习惯这样。在后来,她的天平已向沈宴倾斜。当杨晔完全证明沈宴的品行时,那包袱彻底摘下。刘泠可以做到背着这种包袱,一直去相信沈宴。但如果没有这种包袱,似乎更加愉快。但杨晔又说,“但是,沈大人的父母,似乎一直希望沈大人和那位能重归于好。”“哼,”刘泠不以为然,“人家两人都不愿意,他们再热心有什么用?”顿一顿,刘泠问,“那位是谁?”“说起来,大家也算是一家人,”杨晔面容古怪,似也为这奇妙的缘分而惊叹,“沈大人原来的那位未婚妻,正是长宁郡主秦凝。”“噗——”刘泠一口茶喷出,似不敢相信,“你说是谁?!秦凝?”“对,就是那位,宜安长公主的女儿,长宁郡主……”“等等,”刘泠伸手制止,咳嗽一声,再次确认,“我记得几年前,秦凝跟一个江湖人私定终身,临走时踹了自己的未婚夫……不会那个倒霉蛋,正是沈宴吧?!”五年前,那时她只有十岁。那年,他们皇室闹了一出年度好戏,便是当时豆蔻年华的长宁郡主秦凝闹出来的。秦凝抛弃自己的未婚夫,跟了一个江湖人去浪迹天涯。若非当年刘泠正与陆铭山定亲,忙得不可开交,她对这件事应该印象更深些。当年大家都在感慨那位被秦凝抛弃的倒霉蛋的悲催:长公主性格比较奇葩,对子女采取放养政策。未婚夫,是秦凝自己选出来的;抛弃的时候,还是秦凝自己选的。这门婚事从头到尾,都是秦凝的意志,那个倒霉蛋就没出场过。杨晔没有多说,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长宁郡主退亲的时候,沈大人不在邺京。但他们退亲退得很和平,两人传了几封信,就把信物换了回来,长宁郡主自己一个人在邺京把退亲的事搞定。等沈大人回来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刘泠吸口气,回头跟两侍女说,“你看,这正说明世事无常。”“嗯?”“沈大人长这么好看的,都能被秦凝说不要就不要。难怪他受此打击,一蹶不振,再也没有跟谁定过亲。”“……”杨晔咳嗽一声,“总之,沈大人身上唯一的情债,恐怕就这一件了。”杨晔翻看自己的记录,“但据属下所查,长宁郡主其实和沈大人的关系很好,退亲后,长宁郡主偶尔回京时,也会去看看沈大人。”“当然关系不错了,”刘泠更深地同情沈宴,“难得碰上这么个冤大头,秦凝心里肯定喜欢死沈宴了。她和沈宴真是深刻贯彻了所谓‘做不成夫妻,还能做朋友’这套骗鬼的说法。”只是这种“喜欢”,与她的喜欢是完全不同的。刘泠和秦凝相差几岁,两人都是刘氏子弟,称不上熟,但也算说过话。那位的脾气……刘泠想,沈大人可怜成这样,她得对沈大人好一些。在杨晔向刘泠汇报沈宴资料的时候,沈宴和众锦衣卫回到了北镇抚司。先将云奕和其他人等押送入狱,将折子递了上峰,便回府换衣,之后进京面圣。下属跟着沈大人进进出出,听沈大人沉吟一下,“给定北侯府递个名帖,安排下时间,去拜访一下老侯爷。”“是,大人。”一道屏风相隔,沈大人在换衣,下属拿着沈大人之后几天的行程册子做记录,不觉疑惑,“大人,定北侯府有什么问题吗?哪方面的问题?”谋反?藏奸?或者有其他不干净的地方?常年跟沈大人做这种事,一提起拜访某家,下属想的第一个就是锦衣卫“又要抓人”了。沈宴从黑地朱色的大屏风后走出,换上了飞鱼服、绣春刀这样的锦衣卫标配服装,端的是器宇轩昂,英姿勃发。他看下属一眼,“去定北侯府提亲。”“是,提亲……”记录两笔,下属捏着兔毫的手一抖,结巴抬头,“提、提、提亲?!跟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沈宴已经伸腿出了门,随等候在院外的锦衣卫出去,骑马策往宫门,应面圣一事。他的目光穿越这幢幢房梁,好像已经落到了京城西北方的定北侯府。他确实没有深入去查刘泠的过往,但刘泠好歹是一介郡主,就算不查,沈宴也能从卷宗中调出她的基本资料:起码他知道,在邺京这边,唯一会管刘泠婚事的,是刘泠的外祖父,定北老侯爷。只是不知道,刘泠和陆铭山的退亲,还算顺利?他沉了眼,暗暗调整计划:即便不顺利,他也要给陆家施压,让陆家无暇分心,尽快与刘泠解除婚事。同一天,已经早许多天跟陆铭山进了京的岳翎,重新入了陆家的别院。侍女们进进出出,收拾着别院府宅。岳翎倚在门边,望着天空出神,“铭哥什么时候才会来看我?”“姑娘,等陆公子有时间,他一定会来的。”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