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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妙虽然嘴上凶巴巴地训斥他,心里却又无比的感动。
禁足萧朗全不当回事,乐呵呵地请唐妙多住几日,唐妙说家里还有事情,二哥要忙活,不能多住,明日一早就走。萧朗有些失落,又道:“你让二哥先回去,过两天我送你回家好吗?”
唐妙听他放软了声音,那双水亮的眼里漾满了请求,她就觉得自己抵挡不住了。平日里他略显清冷的声音在求她的时候格外软,会让人自然地产生一种内疚的感觉,似乎让他难过自己多十恶不赦一样。
唐妙便说好,那就住两天,然后跟景椿说了,他也同意。
第二日一大早,仝芳收拾了礼物,唐妙和萧朗送景椿离开。
萧朗示意唐妙跟他悄悄地离开,“我们去划船,南河那里有一大片荷花,还有菱角,蒲子!别让薛维知道,那家伙太烦人!”
唐妙立刻说好,为了方便让萧朗找了他从前的衣服给她穿,扮成个俊俏的小男孩。
虽然萧朗被老太太禁足读书,也不过是做样子,两人从后花园偷偷溜出去,出了门听得薛维霸气十足的声音再在喊:“你们都在哪里,给我出来!快点,否则本公子要发火了!”
怕引人注目,萧朗也没骑马,领着唐妙悄悄去了镇子南边的河岸。小时候他经常领她来,夏天划船,冬天滑冰。那里停了许多小船,他找相熟的人悄悄一说,便领着唐妙上了船,自己摇船出发。
这个季节,荷花大半残了,未采摘的莲蓬也无精打采的垂在水面,顾影自怜。年轻的孩子热情洋溢,断然不会觉得残荷有什么好悲伤的,反而欢喜地能摘很多。唐妙趴在船边捞河里的水草,还有些漏掉晚熟的菱角,水面上晚开的白花,靡靡漫漫地很是好看。
小小的青荇在一片水域中连成一片,气势万千,像是铺了锦绣水毯一样。
清凉澄澈的河水被小船破开,哗哗有声,水光融合着天光,照着她花瓣一样柔嫩的脸颊,浅笑吟吟,岁月静好。萧朗看得心头发热,想起了那些才子佳人的书,心便跟被搅乱的河水一样,榖纹层层,荡漾着靠不到岸。
从小和她在一起,他觉得有些东西是顺其自然,天生注定的。他和她最好,她自然和他也是最好的。中间不会再有人跟她的关系比自己好,让人来分享她那般体贴温柔、关切地训斥、娇俏的慧黠……他都觉得是极其不愿意的,她若是对别人像对他一样好,他都觉得不能接受……他也不允许。可是杏儿的话,常叔的话,让他想了很多,突然觉得再好的关系,可能会被另一种关系破坏取代,书上说男女到了年纪就要成家,一旦成了家,就有了另外一个朝夕相伴的人,他们有一种亲密到极致的关系。
那就是成亲!
他无法遏制的,这些天一直在胡思乱想,这个词也在脑子里不停地转悠。若是花花桃桃跟别家小子是这样的关系,他觉得真是要……除非他死了……
想到她以后会有个人,一个男人,站在她身边,与她朝夕相伴,会……会……良宵苦短……他突然烦躁地想……
“噗通”冰凉的水花四溅。
唐妙正在戏水,吓了一跳,抬眼不见了萧朗,忙大叫。
萧朗从水面趴着船舷浮起来朝她笑道:“别怕,我在这里呢,我下去给你抓两条鱼来,晚会儿我们一会去烤鱼吃!”
说着他憋了一口气,沉下去,半晌不见他上来,唐妙又急了,叫道:“小山,小山,你上来!”她自己家没有船,对这个也不在行,因为着急弄得船转起来,歪了歪,她吓得大叫:“小山!”
踢水浮起来的萧朗听得她慌乱的叫声,忙探出头,便见小船打着转晃悠着,吓得他忙游过去,恰好接住歪倒下来的唐妙。
唐妙曾经想过学游泳,可是六岁之前没机会,七八岁又大了,也不被允许出去那么野,所以至今还是旱鸭子。她扑通了两下忙紧紧地抱住能救自己的人,萧朗被她勒得几乎透不过气,却又舍不得打昏她,揽着她的腰,费力地将她送上小船。一脱离水,唐妙便清醒过来,忙把他也拉上来。萧朗还不忘系在腰上的几条藕,一并扔上船。
艳阳秋风,却萧瑟得很,被冰凉的河水浸泡过,唐妙打了个寒战,起眼见萧朗却无事人一样,不禁佩服他的强健。
萧朗心疼地看着她,“我们去借个地方把衣服烤干吧!”
唐妙点了点头,牙齿咯咯地打颤。
别扭的人
萧朗找了熟识的船家,借他们的地方给唐妙烤衣服。船家是附近的农户,紫红的脸膛,很是和气,知道唐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