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页)
他的爱情婚姻观念也极为重要。在书中,奥古斯丁出于信仰对情欲作了攻击,贬低人的正常肉欲的观念在此书中得到阐述,这可能也影响了整个中世纪的性、婚恋观念。
1000多年过去以后,当文艺复兴的曙光开始照耀欧洲的时候,人们对爱情婚姻这些问题也都开始了新的思考,以但丁、博伽丘、莎士比亚、塞万提斯等杰出的艺术家们为代表,发出了对健康而个性自由的爱情向往的巨大呼声,而这一切使得西方世界从人性桎梏的宗教黑暗中开始逐渐迈步走出;《十日谈》、《堂吉诃德》以及莎剧等都很好地表现了这一主题。但是鉴于篇幅,本书只能遗憾地放弃阐述。
虽然文艺复兴运动开启了数个世纪,而且在整个文艺复兴期间,性、爱情、婚姻这些人的基本生活范畴,在整个西方社会一直经历着多元、最保守和最开放以及混乱的浴火重生过程,然而,人类的观念变化始终是缓慢的。如果仅就婚姻观念而言,从托马斯·莫尔的《乌托邦》、安德里亚的《基督城》以及康帕内拉的《太阳城》三大空想社会主义名著中可见他们在婚恋观上的中世纪烙印。通过本书节选的《乌托邦》中的一节,就可以清晰地看到——比他晚了近百年的其他两部著作与他相比,在婚姻思想上并无大变化。
但是,思想观念的演变虽然缓慢,毕竟变化始终存在,于是在一个长时段中,它就能够清晰地显现出来。培根,这个奠定了近代精神的智者,将启蒙运动带到了门槛,他的论说文集极大地丰富和拓展了当时人们狭隘的精神思想,他在《论婚姻和单身》一文中,凸显婚姻的世俗化功能,婚姻开始向自然正常的人性回归。
经过了启蒙运动之后,自由、平等、博爱这些理念在婚恋领域已经开始结出部分果实。19世纪,康德、黑格尔这些不世出的大家,全方位地思考了几乎人类的所有问题,真正重新继承了苏格拉底、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精神。新的时代,随着资产阶级经济和法权观念的兴起,婚姻越来越被许多人视为一种契约,康德在《权利的哲学》一书中的这一观点最具代表性,但是,这一观念被黑格尔非常正确地斥为“粗鲁”。这也许是康德终生独身的缘故,所以才站在一个旁观的角度,冷静地看待婚姻——至少是绝大多数人的婚姻,而黑格尔的美满婚姻使得他对于这种纯契约的论断完全不能接受。在婚后近十年,黑格尔写就《法哲学原理》,他对婚姻的著名论断:“婚姻是具有法的意义的伦理性的爱……”可以说至今依然是一个极为到位的论断,也可以说是启蒙运动的成果。
几乎整整一个世纪之后,欧洲陷入了大规模的动荡,资本主义成为革命的对象,基督教的新教运动已经进行了三个世纪,个人主义的精神在摆脱天主教的过程中融入新教运动,婚恋观念也在此变革中,混杂了诸多的个人、环境、时代等因素。在这一切即将世俗化的过程中,尼采清醒地意识到在上帝的死去给世界带来开放和自由的同时,也带来混乱。于是,他发明了超人哲学,并将超人哲学糅进婚恋观念,他认为没有崇高目标的婚姻是庸俗和没有意义的。此处可见出西方婚恋观念嬗变过程中前后的承续与突破。现代社会学三大奠基人之一的涂尔干,则从另一个视角,从历史社会学和家庭史以及多元性关系的破坏性角度,更为冷峻地阐释了婚姻的特性,而这与尼采的观点几乎是天差地别。
托尔斯泰在晚年犯下了任何一个伟人都可能犯的错误,他要做人类的导师。如柏林所言,他实际上是一个具有多面天才的艺术家(即所谓“狐狸”),但他偏偏扬短避长,晚年的时候为了求得自己心灵的安宁,以宗教和道德为武器,横扫一切艺术领域,在艺术中强行推行宗教标准和道德标准,对于生活那就更不必说了。这些偏差在他的婚恋观念中也清晰地得到表现,他在《论婚姻和妇女的天职》中,洞察到了母亲对家庭的重要,但显然遗忘了进入近现代以来,婚姻中男女平等的前提性要件。
萧瀚 历史中的婚姻及其未来(3)
婚姻中的性问题一直是人们颇感神秘的部分,尤其在西方最初推崇自然人性的观念被宗教打断之后,性快乐在西方的历史中很长时间处于被否定的状态,尤其是女性的性快乐。20世纪以来,随着各方面思想和社会环境的变化,这个问题不再被视为洪水猛兽。英国性学家霭理士从性的角度,以统计学的数据论证了美满婚姻的条件中应有夫妻双方和谐性快乐的一份。然而他又说,婚姻的和谐是全方面的,恰恰是在最和谐的婚姻里,因为其他方面的和谐,性生活的地位则会明显下降,甚至完全退居背景。
霭理士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