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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尘,我的清尘,我答应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但是我似乎没有做到,对不起…… 当生死边缘,怜星的心中,只有一个名字,一个温柔的人影。 眼泪慢慢划过眼角,她害怕,不是害怕死亡,是害怕再也见不到那个人。 “唰……”一道人影掠过晴空,踉跄的落在她的身边,雪白的衣衫上点点红褐色斑驳的血迹,胸前更是遍布大片的血污,一向不然纤尘的衣衫上无数切割过的破碎,零零散散的挂在身上,黑色的长发凌乱的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头。 脚下一个不稳,他手中紫青剑飞快的插入土中,这才没有扑跌在地,用力的喘息着,唇角边清晰的血痕,满面苍白。 清尘! 怜星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一切。 这个全身血迹斑斑,狼狈不堪的男子,真的是自己那个华贵孤傲的大师兄吗?无数的剑痕在身上交替,优雅从容早不知道被抛去了哪。 她想要伸手,想要扶住他不稳的身体,心念一动,却疼的差点闭过气去。 沐清尘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与她挣扎的眼神相触,再落到她身边被风吹乱的手札上,面色顿时变的惊恐。 手一松,整个人跌在她的身前,他挣扎着,手指握上她的掌,指尖扣上脉门,“你是不是练了我不准你碰的那四招。” 她艰难的动了动唇,用尽全身力气,还是无法发出一个声音,额头上早已暴出汗水,不知道是焦急还是疼痛。 他用手撑住面前的地面,想要用力,才刚刚抬起半个身子又跌落,却是死死握着她的手,挤出一个完美的笑容,“别怕,没事的,怜星。” 她不害怕,根本就不怕,自己有没有事她一点都不在乎,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眼中的恐惧,因为他。 用尽力气,他终于撑起自己的身体,在剧烈的喘息中将自己的双腿盘好,扶抱起她,那唇角边,还有鲜红在缓缓渗出。 不要,不要…… 她不断的眨着眼睛,示意着他,尽管心智不断的被邪气冲击,她还是清楚的判断出,此刻的他亦是身受重伤,力竭气弱。 “我没事,只是皮外伤。”他轻轻的吻上她的脸,那唇,冰寒清冷。 他当她傻瓜吗?他连站都站不住了,竟然告诉自己他没有事?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为你保重自己,也保护你才够资格对你承诺一千年,一万年。”沐清尘的手牢牢的扣着她的手,在微笑中盘好她的身体,掌心相对,缓缓的送入自己的内息。 他的劲气一入身体,沐怜星心头一沉,一种不好的感觉弥漫全身。 沐清尘的内息一贯都是沉稳厚实,掌控着她身体里的邪气,飞速的包裹再慢慢的压制,仿佛什么都在他的算计中,不会出任何纰漏。 但是这一次,她感觉到了不同。 他的气息凌乱,在输入时时快时慢,分明已经控制不了,为何,他还能笑的那么温柔? 在与自己身体里的邪气相撞的刹那,她看见他全身一震,白玉脸颊上最后一点血色瞬间褪去,唇边红色涌动,竟是鲜血。 他内府有伤! 她突然觉得好痛,不是因为身体里的邪气,而是心口。 内府带伤,强自提气,只会让他伤上加伤,功力大损,如果他还将所有的内息传入自己的身体,那么他所受到的冲击,还有自己身体里邪气的攻击,很可能,在气息全部灌入自己身体的那一刻,他脆弱的身体会扛不住那疯狂的气流,暴体而亡。 心爱的人就在眼前,为了她,一点点的流失着修为,一点点的含笑步向死亡。 为什么,他还能笑的出来,他还能平静的望着自己,眼中充满安慰的抚摸。 乱窜的气流在慢慢的被压制,而他唇边的血也奔涌的更凶,与之前胸前的血渍重叠,一层层斑驳的,干涸的,厚重的,深浅不一,不变的是面容上的淡定,象极了涅槃前的佛主,在菩提树下,拈花微笑。 “放……开……我……”当气流被点点压制,她发出的声音 妖王隐桐 决心够狠,行动也够快,只是毫无经验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的方向,除了心中默念着的一个名字——冷曜痕。 清尘说他是未来的魔君,只要找到他,就一定有办法控制自己身体里的邪气,也只有在他身边才能探听到当初杀害师父的凶手消息。 可是,这个冷曜痕在哪? 答案是魔界。 但是,魔界又在哪?她怎么才能去那个地方? 她完全的一片茫然。 人间的路不认识,自己还能找人问,那魔界的路呢? 找三教中人问呗,这是她思来想去最后想到的唯一答案。 现在的她,一个劲的往深幽丛林中寻找着,都说深山出鬼怪,没有人烟的地方自然妖怪横行,用心寻,总能挖出一两个的。 只可惜,她踩烂了几个山头,标准的鬼影子一个也无,找不到三教中的人,也就去不了魔界,更加见不到冷曜痕,师父和清尘的仇也就无从说起,挫败的感觉阵阵袭上怜星的心,垂头丧气的她,最后只能站在山巅,双手拢在唇前,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