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噎咽道:“女儿左臂膊接近琵琶骨处,有一个如铜钱般大小的红痣!爹你写的是不是这个?”虽未经过辨认,史三娘已然认起铁笔书生为父了。
铁笔书生全身痉孪起来,不住抽搐哆嗦道:“你自看去!便会明白!”他那激越的感情,掩不住喜悦。南星元冷眼旁观,点头暗道:“尤前辈是史妹子的亲爹,看来准没错啦!”
这时,史三娘已靠近石旁,杏眼乍张,细细读下。石上两行字,笔走龙蛇,写的是行草字体。写道:“你名尤明珠,你家住在西子湖畔,你父名尤越章,原是个秀才,你左臂有一红痣,状如古钱!”
这可完全对劲,当前这豪迈老人,果然是自己幼时失去的亲爹。史三娘才略读过,不由悲从中来,纵声大哭起来,断断续续地嘶叫道:“爹,爹你那苦命的女儿啊……”辗转哀号,令人不忍听闻。
铁笔书生也是老泪纵横,簌簌而下,他半生伶仃孤苦,家破人亡之痛,无时不横梗在记忆里,此刻父女重逢,一时间百感交集,是愁是喜,是哀是乐,别有一般滋味涌上心头。斜刺里,人影一晃,史三娘带泪飘至,投入铁笔书生怀里,她已然哀伤过度,晕了过去!
“珠儿醒来!”铁笔书生低低哽道,双臂横抱,移起史三娘脸庞,老泪如雨,点点滴滴,落下他女儿之面,与史三娘泪水,溶化一起。
铁笔书生大袖一横,便向史三娘面上拭去,才一拭,经过化装那满布皱纹,老丑不堪的脸,登时花容毕呈,回复本来面目,原来这易容术?是禁受不住泪水冲洗的。
南星元在旁,目睹此情此景,也自伤心不已,暗泪偷弹,他一生傲骨嶙峋,只许流血,不许流泪,此刻也自悲怀难禁,一掬同情之泪。南星元掏出一方手绢,抬手缓缓拭着,竟也忘却易容之事,一经拭过,面目全非,那老太龙钟状尽去,俊朗风姿又现,但觉英气迫人,双眸放亮。
猛可里,有人在不远处轻叹,这叹声也充满伤心之调,这时,史三娘已悠悠醒转,又叫了一声:“爹!”恰好和轻叹溶在一起。
轻叹之声乍起,三人同时吃了一惊,不暇细察?齐齐跃起,便赶到轻叹发出之处。
这儿是在陡坡之后,前有巨石遮拦,那叹声便发自石后,待得三人扑到时,已然见一人影绰绰地站立当地。这人是个少女,面貌寻常,眇了一目,身材高大。
一到当地,但听铁笔书生诧然一叫道:“原来是你!”忽是喝道:“小侄女,不在山上练功,到这儿来做甚?”
当前这少女原来是赤城山主女儿,赤城老儿之女,自幼生就一副冷冰冰性格,人却聪慧得很,南史二人初上赤城,她见这两位名震武林的高手,其貌不扬,心里暗暗纳罕蹊跷,竟是暗中跟缀下来,不料在这儿却碰上铁笔书生父女重逢之事。赤城老儿之女目睹此景,心中那能无感。也自伤心起来。
赤城山主女儿见问,嗫嚅道:“大叔休怪,侄女儿因见南公子史姑娘形相怪异,心中起疑,故跟了下来,原来却是易颜有术!”
铁笔书生见来人是自己侄女,心下一寒,听得她的答话,暗自赞许道:“这女娃儿倒也精细得紧,南公子珠儿二人虽然虔诚而来,毕竟是敌方门下,她启疑心也难怪责。”当下,叹了一口气道:“小侄儿,你现在总明白了吧?”
南史二人也齐声叫道:“姑娘休疑,我等易容,乃为避阴阳门下那些贼子们的耳目,别无他意,还望姑娘在赤城山主面前为咱解释解释!”
赤城山主之女大笑道:“三位不说,我也清楚,恭喜大叔叔骨肉团聚,请恕侄女儿无礼偷窥之罪!”
三人连声道:“好说,好说,但愿姑娘明白便好了!”
赤城山主女儿又道:“大叔叔,侄女儿还有要事在身,无暇久陪,就此请别,后会有期!”语毕,身形乍起,自行离去。南史二人庐山真面目,已然给她认去,这两人的相貌,连赤城山主都不知道,她女儿倒先知道,故日后赤城山主上天姥山,斗南星元桑龙姑,那时南星元虽已入了邪门,却还良心未泯,才放过赤城老儿一命,同时,赤城老儿会南桑两人时,兀是认他不出,多亏他女儿从旁指点,才知道南史二人真面目。
赤城山主女儿在时,各人强抑制悲戚,她一离去,铁笔书生父女又是抱头痛哭一番,南星元则在一旁陪着掉泪,歇得片晌,南星元叫道:“尤前辈,史妹子,过去的事已然过去了,且休悲伤,节哀为佳,今天骨肉团聚,该是喜事,还伤心做甚!”他虽这般劝解,但自己却悲难自禁,簌簌泪坠!
铁笔书生一仰脸,放开搂着女儿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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