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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从小顽皮,还请您见谅。”
卿卿蹙起秀眉,才想开口询问,就被打断。
“我只是闹着玩的。”霍擎突兀的说,紧抿着唇瞪她,表情看来凶狠,眼中却蓄着泪水。
她立刻住了口,知道情况不对。她没有点破,反倒顺着他的说法改口,担心这男孩真要哭出来。
“是的,只是闹着玩的,不需搁在心上。”
霍夫人柔顺的一笑,款款起身,往内室走去。“问儿姑娘请先坐坐,我去里头拿个东西,很快就出来。”
她一离开,室内就陷入沉默。
卿卿捧着酒杯,心里有好多疑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这就是大伙儿不许她到后山来的原因吗?那位美丽的霍夫人,看似神智清明,说起话来,却跟现实有些出入。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霍擎阴沉的说道,不悦的撇过头去。
“你认为我会说什么?”她反问道,语气轻柔。
“说我娘她——她——”那个字,他怎么也无法说出口。
卿卿拍抚着男孩的肩膀,露出微笑。“你娘很美、很和善。”
他有些惊愕,神情复杂的看着她。
“你不害怕吗?”他问得很小声,强硬的表情,此刻全都消失。
邀请卿卿到屋里来,是娘亲的意思。他原本以为,她会吓得夺门而出,毕竟其它人一看见他娘,就惊慌的逃离,像是他娘染了什么可怕疾病。
但卿卿没有逃开。
她看出娘的不对劲,却还是留下来,跟娘闲话家常,那态度跟面对其它人时,并没有任何不同。
“你娘是很好的人,只是病了。”卿卿轻声说道,伸出双手,将男孩拥进怀里,轻轻拍抚着。
霍擎深吸一口气,克制着不要哭出来。除了娘之外,不曾有人对他这么温柔。突然之间,他觉得好想哭,彷佛肩上无形的重担,一下子轻了许多。
“她病多久了?”卿卿问道,看向内室的那片布帘。在京城里,她也曾经见过,有人患了这样的病,这类的病人,需要静心调养,还需要大夫仔细治疗。
男孩咬咬下唇。“好久了,从我有记忆以来,她就是那样。”
“不打算送她下山就医吗?”她记得,山寨里的大夫,专精的是外伤,肯定对这类杂症束手无策。
霍擎低下头。“我认不得下山的路。”
“告诉霍鹰吧,只要向他提一声,他一定——”
“不!”他伸出手,用力推开卿卿,表情转为狰狞愤恨。“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是始作俑者,我恨他、恨他!”他大叫着。
卿卿跌在地上,疼得发出低低呻吟。她讶异的看着男孩,这才发现,这对兄弟之间的问题可大了。
原本以为,可能是霍鹰总是僵着脸,不愿跟弟弟亲近,造成兄弟间的隔阂。但直到此刻,霍擎愤怒的表情,才让她明了,这男孩对兄长的情绪,并非仅是厌恶,而是货真价实的憎恨。
明明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为什么这一大一小,却像是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大限?
室内岑寂,只有男孩的喘息,他握着拳头,瞪着卿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模样既倔强,又让人心疼。
布帘被掀开,美丽的霍夫人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只翠绿的翡翠镯子。
“来,姑娘,这是一点小意思——”瞧见跌在地上的卿卿,秀眉蹙了起来。
“华儿,你又顽皮了。”她轻声责备道。
“我没有!”霍擎咬牙喊道,转身想往外冲。但才跑了几步,他整个人就撞着了个挡在门口的“不明物体”,被那反作用力冲得往后倒,跟着卿卿一块儿摔倒在地。
那“东西”高大且坚实,站在那儿不动如山,正用一双冰冷寒冽的黑眸,瞅着屋内众人——
室内的气氛瞬间冻结,像是陡然下了一场大雪,冻得所有人血液冰凉。
惨了!
卿卿在心里轻叫,慌忙爬起身来,硬着头皮走过去,一双小手搁在霍鹰胸前,想止住他的怒气。
“呃,鹰,我能解释的。”她偷偷瞄着他的脸庞,却瞧不出半分情绪。他面容冷硬,像将所有情绪都断绝了,令人难以看穿。
他没有吼叫、没有暴跳如雷,只是无言的看着她,那冰冷的态度!反倒让她觉得不安。
室内的气氛紧绷着,像琴架上的弦,愈绞愈紧、愈绞愈紧——
眶唧一声,翡翠镯子摔在地上,跌了个粉碎,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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