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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的行事依旧是如此古怪……却是把岑修儒逗笑了。见岑修儒边饮茶边笑,刘吟抹了抹嘴,也是满脸喜悦:“不知今年王爷除夕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陪母妃守岁吧。”岑修儒与父王母妃聚少离多,今年难得相聚,自然是要一道过年的。
刘吟低头,又给自己沏满一杯热茶:“元宵呢。”
岑修儒没出声,他很想与皇上一道逛灯会,可皇帝事务繁忙,即便是有空,也不该是自己提起的。
刘吟看他神情也大致猜到了他内心的纠结,便没有再问,举起杯子,慢慢的饮尽。
两人皆沉默之时,岑修儒忽然一愣,不远不近听见一曲悠扬的笛声随风而来,他刚看向刘将军,还没问,对方已是开口答了:“尚书严大人。”
“……”岑修儒愣了愣才明白刘将军在回答自己,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这才知道严大人仍住在将军府中。
不过,无论是当日那受人欺凌的少年,还是今日铁面无情的严尚书,似乎都无法与这风雅悠长的笛声联系到一起。
刘将军又道:“这小子,就是匹养不熟的白眼狼,睚眦必报,阴险狡诈的很。京官还没有提审完,已朝地方官员下手,第一个,就从洛阳太守府开始。”
自打那日从刑部里出来,岑修儒便不想再去那地方,自也不知晓刑部如今的提审进度。但晓得皇上已全权信任了严大人,此时听刘将军如此形容,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他并不怀疑严大人的才学,但作为一个司掌刑部的尚书大人,光有才学却是不够的。可严大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相处的那些时日岑修儒对他的私事过问不多,便也全然不了解。
正在想着这些繁琐之事,坐在身边的刘将军却是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低声唤道。
“王爷。”
岑修儒抬头:“……嗯?”
刘吟看向他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偏过头去,道:“只是想同你说……过完年,我打算陪同兄长,一同南下,镇守江北。”说到此处,刘吟顿了顿,眼中的神采微微黯淡下几分,“朝中若无大事,往后,便不回来了。”
听到这,岑修儒惊讶万分,愣愣的看着仰头喝完又一杯茶水的刘将军,一时说不出话来。毕竟,如今边境已然安定,以刘将军在河南的功业而论,在朝中前途不可限量,全然不必做区区一个驻守将军。
可是他没有立场问原因,况且刘将军做下的决定,从来也不会动摇。
相识这五年来,虽然磕磕碰碰没能成为知心好友,但刘将军于他来说,仍是十分重要的人。虽然他从来没能真正看懂过刘将军,但对方身上的优秀,果敢,那些闪耀,全都是岑修儒可望而不可及的。岑修儒也常以他为参照,意图修正自己的不足。
如今听得他这诀别一般的话语,又怎能让岑修儒不感到难过。
咽下卡在喉咙的一口茶水,岑修儒默默地放下了杯子:“将军何日启程。”
放下杯子,刘吟心情似乎也轻快了一些,耸耸肩,皱眉想了想,道:“过完元宵吧,正月十六。”竟只剩约莫半月。
岑修儒想告诉他,皇上一直毫不掩饰的期待着来年春日,万事平定后,在皇林狩猎大会与你策马同游。
奈何刘将军志不在此,心也不在此,像匹驰骋的骏马,迫不及待的要将旁人全数甩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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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日头短,回到府中的时候天已半暗,府中已张贴上了窗花,王妃在等他吃团圆饭,见他垂头丧气的回来,稍稍敛了笑:“同小刘将军好好的辞行了?”
原来母妃已然知晓才安排自己前去辞行,岑修儒一时控不住情绪,两条眉毛耷拉了下来,刚在母妃身边坐下,眼眶便红了。
“母妃……刘将军说他再不回来了。”
“……娘知道。”
“虽然……”岑修儒支支吾吾不知从何说起,语无伦次,“儿子也不知怎么了……心里堵得难受。”
王妃参透了小刘将军的情意,又见这段时日岑修儒对他能避则避,心里也不免有些可惜,王妃心想,即便回应不了感情,也不该就此将多年的情谊一并放弃。
王妃虽不知晓这些年来的各种事情,只是见她入京后刘将军一直以来的体察入微,平易近人,料想怕是以前儿子就多受照顾,于是道:“你与小刘将军毕竟是多年来的同窗情谊。娘都明白。”
没人能明白。岑修儒知道,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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