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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芋,若是处理不好,苏家满门都会因此受到牵连。
“娘,此事还是得先告诉爹爹,说不得爹爹能猜出那穆日来历。”苏芷晴过了半晌,才开口道。
黄氏亦是点头如捣蒜,“是了,该是先告诉你爹爹,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把那东西拿过来,娘去收好。”
苏芷晴却摇了摇头道,“不可!娘,此物我一个孩子手里,便是日后有什么责任,也可推脱我年少无知,你和爹爹却是绝不可以搅合进来。这虽是坏打算,但咱们也不得不防。纵然这般也未必逃得过,但有个理由回旋,总归是好。且万一有人冲着这东西而来,想来是绝想不到,家里会把这物放女儿妆匣里。”
黄氏听闻,急声道,“莫要胡说,事已至此,你那里或你爹爹那里,哪里说得清楚,将那东西给我!别以为为娘不知你心思!此事非同小可,日后当真事发,折上你一个无关紧要,又有何用?”
未料到娘亲一下子便猜出了自己心意,苏芷晴不禁苦笑起来。
她确实是想,万一这事以一种极不利局势捅出来,她横竖独自赴死,再留下一封彷徨无措遗书,以父亲如今朝廷中人脉和黄家回旋,或许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好歹保了父母和弟弟性命。
“你这孩子,打小就是莫名其妙得死心眼儿,真真不知是随了谁!”黄氏眼里含泪,狠狠掐了苏芷晴一下。
苏芷晴哎呦一声,再见母亲眼底担忧,心中喟叹,“是女儿不好,叫母亲担心了。”
黄氏收了那虎符,用帕子拭掉眼角泪花,“走吧,咱们该去见见你姑父和表弟了。”
苏芷晴点了点头,仔细理好了头发,才扶着母亲,慢慢走了出去。
银镜玉盘都站外头,脸色苍白。
“你们既然被三太太分给了大房,便是卖身契也一并过来了,该是知道轻重。我为人向来赏罚分明,也不怎么苛待下人,你们可去与院子里其他人打听打听。但我也是赏罚分明,今日事若是让我家里听得半句风声,保准叫你们死都不知是怎么死!”黄氏斜睨二人一眼,煞气却是十足。
两个小丫鬟皆是吓得频频点头,不敢放声。
口舌争厅堂点火
苏颂芝婆家姓孙,家住锦州城下一个小镇上,有百来亩良田,两栋宅子。孙家上下三十余口,靠着每年佃户们交租子过火。苏颂芝丈夫是孙家二房嫡子,平素里游手好闲,没什么正业。
地主,还是标准农耕经济下,剥削农民小地主。
苏芷晴给这户人家下了定义,连带着,对孙地主长相做了一番典型性总结:肥头大耳,脑满肠肥。
是以,苏芷晴头一回见着孙觉时,实实吓了一跳,这厮竟比她想象还要符合地主这一身份。
硕大脑门儿,双下巴随着他说话声微微颤抖,衣袍裹不住肥肉,跟着一颤一颤得,委实难看了点。
偏偏苏颂芝身材窈窕,模样虽说不上美艳,但梳妆打扮,与孙觉站一起,那就是天上地下之别。好,苏家表少爷苏文竹万幸得随了母亲,只小小年纪,身量还未长开,精瘦精瘦,皮实紧。
但见苏文竹从马车上跳下来,一身雪貂皮袄子,鹿皮靴上还沾了点泥儿,蹦蹦跳跳便进了苏府大门,“外祖母!孙儿来看您啦!”
苏芷晴随着黄氏方到大厅,便听见男孩儿清亮嗓音,朝苏老太太扑过来,不管不顾得蹭了老太太一衣襟雪水。
孙觉则后面慢悠悠得跟着,也不拦着孩子,只装模作样道,“这风雪忒大,路有些难走,女婿来晚了,还请岳母赎罪。”
苏老太太看着孙文竹,竟也毫不介意,露出一点笑意来,随后淡淡回孙觉道,“你若当真有那份心思,便好了。”
孙觉嘿嘿一笑,只作听不懂。
苏家几个男丁年纪都颇小,二房赵氏膝下无子,老太太顾忌她感受,从不敢多宠爱苏朔南,是以难得将这份爱意倾注苏文竹身上,由此,与苏颂芝关系也亲厚许多。
一家人相互之间见了礼,这才入屋内坐好。
苏文竹早来此之前,便被父亲教导,要好好侍奉外祖母,虽说他年纪尚小,不清楚这其中深含义,但也本能得遵从。何况,这位外祖母也确实待他极好,是以待众人落座,便主动到老太太身边去坐,老太太也纵着他,难得还流露出几分慈爱目光来。
赵氏对这个“表亲”很是不喜。一来她与小姑苏颂芝自年轻时便不合。苏颂芝为人嚣张跋扈,又好自作聪明,赵氏却是狠毒心性子。二人遇上,虽总是赵氏占上风,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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