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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萌觉得陈述有距离感是真的,但她信任他也是真的——自从他收留醉酒回错家的她一夜,次日还主动跟她分享监控视频开始,她就相信他是好人,并且聪明的律师应该不会干自绝后路的蠢事。
连萌不知道自己对他的这种信任算不算盲目,但比起冒雨去敲连翘的门,承受和情侣共处一室的尴尬,和冒雨跑去酒店跟全然陌生的服务人员打交道,抑或在网上叫个师傅深更半夜冒雨来给独居的她开锁,她还不如厚着脸皮赖在这个尽力帮她想办法,还愿意送她去这去那的好心邻居家。
陈述似乎对她主动提出这样的请求感到意外,他在考虑。
“你不是说如果我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找你吗?”连萌怕他拒绝,将他之前给的承诺提出来,但又怕自己是在得寸进尺,“还是你刚刚带我回来,已经算是帮了我的忙?”
连萌扯住他衣袖的手,慢慢松开,滑落。
陈述垂眸瞥了眼她的小动作和她被淋湿的衣服,以及她手臂上的雨水——虽是夏天,但凌晨加暴雨,温度降低,他都被湿衣服搞得浑身冰凉,想来她也是一样的情况。
连萌揉揉潮湿的短发,像只淋了雨的猫咪委屈巴巴地在给自己顺毛。
陈述说:“那就进去吧,不过这算不上是在还你人情。”
他今天会帮她,她之前救了他晕倒的母亲算是其中的一部分原因,但他并没有觉得帮这么点小忙就能抵消这份人情。
陈述拉开自家门,让她先进。
连萌迎着灯光走进去,刚进门就打了个喷嚏。
陈述指了指客房的方向,“你先去洗个澡吧,客卫架子上有新浴巾。”
连萌点了下头,但脚步迟疑。
陈述突然想起来:“哦,衣服……就只能穿我的了,可以吗?”
他这句话说完,气氛有些许尴尬——男女有别,还是不太方便。
连萌再点头,“麻烦了。”
陈述进衣帽间,翻出套别人送给他的尺码偏小的t恤和短裤,还在茶几上找了个别针,以便她调节裤腰尺寸。
连萌抱着他给的干净衣服和别针,进了客卫。
陈述也回主卧,洗澡换衣。
等他出来,客卫的水声还没停,时间已经很晚,他明天还要早起上班,但又怕客人有其他需要,只能在客厅等她洗完睡觉,他再去睡。
十分钟后,连萌用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来,轻声问:“请问有吹风机吗?”
陈述愣了下,“客卫墙上没挂着吹风机?”
连萌回想:“没有啊。”
两人同去确认,确实没有。
上一个在客卫洗澡吹头发的是祁予望。
陈述边回头去拿主卧的吹风机,边自言自语骂了句:“祁予望来一趟,我这就得出点状况。”
跟在他身后的连萌听见了熟悉的名字,但没听清他说的后半句,下意识疑问了声:“啊?”
陈述转身解释:“哦,我一个朋友,之前用过客卫吹风机的人就只有他,不知道他放哪儿去了。”
连萌没忘了自己想要向他打听祁予望的念头,既然他主动提及,她便小心翼翼地拓展话题:“这个朋友是祁老师吗?”
陈述进主卧卫生间拿吹风机的同时,提高音量表示疑惑:“祁老师?你们认识?”
等在客厅的连萌待他出来,才回答:“他是我的心理咨询师,我都叫他祁老师。”
陈述跟祁予望聊起他的邻居时,祁予望确实提过可以介绍她去他那儿聊聊,但这还没过去多久,他就绕过他,把他的邻居变成了他的客户?
祁予望够有本事的呀,陈述心想。
可连萌紧接着的解释却在说明并不是这样像他想的这样,“我跟祁老师见过挺多次了,上次还您内存卡时,和他在您家门口巧遇,才知道你们是好友。”
“原来是这样。”陈述反应了会儿,“世界还真是小。”
她的双胞胎姐姐是他的实习生,他的高中同学是她的心理咨询师,他们是邻居——世界真是小。
陈述将吹风机递给她。
连萌看起来并不着急吹头发。
他们在面馆偶遇,她恨不得把脸埋进面碗里也假装看不见他;他们碰巧同时开家门,她就立刻把门甩上;电影院里看同一场电影,她也全程当作不认识他——这样的人,此刻看起来竟好像还有话想跟他说。
陈述意外且困惑。
连萌继续,道:“祁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