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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1)。。。。。。意大利雕塑家。)塑出来的柏修斯(柏修斯。。。。。。希腊神话:宙斯之子;杀死蛇发女怪美杜莎的英雄。)。你可以看到有一条细长的。青白色鞭痕似的东西;象根线一般从他那簇灰发里蜿蜒而出;直顺着他那焦黄色的半边脸和脖子而下;消失在衣衫里。它仿似天上的闪电;猛烈地击了下来;落在一棵笔直。高耸的树身上;往往就这样留下了一道垂直的线痕;却没有损伤一枝嫩枝;只是把突出土面的树干从顶到底划了一条细沟;剥了一细条树皮;大树虽还长得绿油油;却已刻上了痕记。他这个痕记究竟是天生的;还是因为受了什么重伤而留下来的疤;谁都说不准。关于这事情;象是出自一种默契那样;在整个航程中;人们;特别是大二三副都一点也没有提起。不过;有一回;塔斯蒂哥的长辈;那个该黑特印第安老水手;却迷信地认为亚哈一定是在四十足岁的时候才长上这么一条痕记的;他还说;当时发生这事情;决不是因为跟人家吵架;而是在海洋的暴风雨里弄出来的。然而;这一荒唐的说法却似乎又被一个人岛(人岛。。。。。。爱尔兰海中的岛屿。)老头的暗示从推论上给否定了;这个阴沉沉的老头从来没有离开过南塔开特;以前也从来没有看到任性的亚哈。然而;古老的海上传说;不知何时开始的迷信;使大家公认这个人岛老头具有超常的识别力。因此;虽然后来他说;如果亚哈船长有朝一日寿终正寝的话。。。。。。也许是不大会发生的;他这么咕哝一下。。。。。。那么;任何一个给他料理后事的;就会找出他那条从顶到踵的天生的记痕了;这番话;那些白种水手都没有人认真地反驳过他。
亚哈这副冷酷的相貌;和脸上那条灰色的记痕;是这么有力地影响了我;使我在开始一瞬间;几乎没有注意到他之所以具有这种冷酷神情;大多应该归之于他半站着的;那条煞风景的白腿。我早就知道;这只牙质腿是在海上用抹香鲸的颚骨加以磨光修整做成的。〃是呀;他是在日本海面上给毁掉的呀;〃那个该黑特印第安老头有一回说道;〃不过;象他那艘给毁掉了桅杆的船一样;他不待回家修理就已经在海上找到另一根桅杆了。他可有不少的桅杆呢。〃
他那与众不同的姿势;给我的印象十分深刻。在〃裴廓德号〃的后甲板两侧;紧靠后帆的护桅索的地方;各有一个半英寸左右的。直钻进船板的镟孔。亚哈船长那只牙腿紧插在那只洞孔里;他抬起一条胳膊;抓住一根护桅索;笔直地站在那里;直瞪着那颠簸不停的船头的远方。在这种笔直向前。固定不动。不畏不惧的目光中;含有一种无限的。最坚决的。不屈不挠的神气;一种坚定不移的。永不妥协的顽强精神。他一句话也不说;他的那几个头目也不跟他说一句话;不过;从他们各种最细小的动作和表情上;却教人明显地看出;因为知道有一种使人缭乱的眼色控制他们;而现出一种虽然不是痛苦;却是不安的神态。不仅如此;而且在他们面前的这个满腔抑郁的亚哈的脸上;还有一种苦恼的神色;隐含在那种无法形容的。凛然不可侵犯的尊严中;还有着无上的悲痛之概。
他第一次在甲板上露了一会儿面后;便退到他的舱房里去。不过;打从那个早晨后;水手们每天都看到他了;他不是站在那个镟孔里;就是坐在他那只牙凳上;或者是脚步沉重地在甲板上走来走去。随着天气日趋晴朗;而且确已开始变得有点儿温暖;他就越来越不象个隐士了;仿佛船开航后;只是因为海上那种冬季的肃杀凄凉的景象;才使他那么深居简出。于是;慢慢地竟发现他几乎是不断地留在露天里了;不过;到现在为止;虽然他终于在暖洋洋的甲板上说过话;或者人们察觉出他说过了话;可他在那里却象另一根备用桅杆一样是多余的。好在〃裴廓德号〃现在只在赶路;并不是在做正规的巡弋;差不多各种需要督促的捕鲸准备工作;大二三副都还能够胜任愉快;因此;现在可说是很少或竟没有什么要亚哈亲自处理;或者需得打扰他的事情。船只就这么向前奔赶;在这当儿;他额头上的云彩;也一层层地堆了起来;好象所有的云彩都看中了这个可以歇脚的。最高的绝巅似的。
然而;不久;我们所碰到的这种愉快兴奋的。鸟啭莺啼的激人心弦的暖和天气;似乎也慢慢地挑动他的心情了。因为;这时就象是四月五月这两个双颊鲜红。蹦蹦跳跳的姑娘回到那冬天的;令人嫌恶的树林的老家一样;连光秃秃最难看的。树皮开裂打皱的老�树;至少也抽出几根嫩绿的新芽;来欢迎这两个心畅神怡的来客;因此;到最后;亚哈也这样的跟那嬉戏诱人的女孩似的天气有点两相投合了。他的脸上不只一次地微显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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