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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老婆。画家不是被画商所求,而是受老婆驱使。画费都被老婆控制着,零钱给多
少要看老婆的脸色,因此穷画家要偷偷地画些小品、色纸等交给画商,勉强地凑合
着。一个可怜的“死马”艺术家,被老婆夺去自由的美神的形骸。——技村幸子在
担任编辑时期看到过不少这样的奴隶形象,所以就想出了这个主意。
幸子同他结婚,并不是爱情的表露。经过漫长的时间,两人之间的爱情已经磨
钝,取而代之的是精明的心计。女人就是上样。幸子生性聪明,满脑子坏主意。抓
住那个小小的机会,就想置我于死地,让我做终生奴隶。那是个不可逃脱的奴隶制
度,稍有逃走的念头,她就会射来嘲笑的目光。(想从我手里逃走?我送你上绞刑
架!你看哪条路好?)
这太不合理了!技村幸子在那件事上没帮一点儿忙,没出一点儿力,没冒一点
险,她置身于绝对不是“同犯”的位置,站在万一败露也绝不会一起完蛋的地方。
“对窝藏或转移相当于罚金以上罪行之罪犯,或越狱潜逃犯者,判处二年以下
有期徒刑,或罚金200日元以下。”(《刑法》第103条)
“依法宣誓之证人作伪证时,判处三个月以上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测法》
第169条)
技村幸子一条也不适用。她既没窝藏罪犯,也没转移罪犯,确切地说,道夫还
不是“罪犯”。幸子即没亲眼目睹道夫杀害波多野雅子,又没参与他的计划,也没
听他说过要犯罪,那只不过是她的“怀疑”。“怀疑”不能构成“窝藏或转移罪犯”。
也构不成伪证罪。幸子在这件事上没受到过讯问,当然也不具有“依法宣誓之
证人”的资格。
此外,她在法律上和道义上,都没有义务将自己的“怀疑”报告警察。因为,
波多野雅子杀人案的“侦查”不存在。波多野雅子是自杀。
然而,“知情不举相当于窝藏”的犯罪意识是他与她之间的默契,而在相互默
契换来的盈亏结算单上,显然他严重赤字。
道夫想,没有任何理由要勉强同一个讨厌透顶的女人结婚,而且终生受其剥削,
不能容忍这种不公平,这个傲慢、贪婪、嫉妒心强的女人会终生以妻子自居,这已
令人不堪忍受,她还要剥夺他的自由,占有他的金钱,赶走他的情妇,一想到这些
就不禁头晕目眩。与其那样苟且生存,莫如一死了之。
道夫想,自己还年轻,未来还有许多许多快乐在等待着自己;那个女人精神已
经衰老,肉体已经疲惫,谁留在世上更有价值?自己能够开发新技术,能够给世间
女性以精神,能够给社会带来美和快乐,相比之下,应该离开人世的是她。——神
灵也会承认这一公平的。
“哎,怎么样?”
福地藤子担忧地挨近他的身旁。道夫一直捂着脑袋,她是来看他的病情的。
“嗯,还有点儿……”
道夫的脸苦作一团。
“烧得厉害吗?”
“咽”
“用体温计量量吧?”
“设有体温计。”
“真的是,你这儿什么都没有,…我试试。”
福地藤子手贴在他额头上。手掌热乎乎的。
“哦,好像不发烧。”
她想缩回手。道夫墓地握住了她的手。他握得很自然。福地藤子一时摸不透他
的心思,若慌忙把他的手甩掉,又显得自己太多虑了。
“手再放得时间长一些,我自己觉得有热。”
“是吗?”
福地藤子再次将手掌贴在他的额头。手掌发烫。
“怎么样,有热吗?”
“没觉得有热。”
她眼睛转向一边,表情好像在试体温,呼吸却不平静。
“噢,是内热吧,外表不热,热积在体内,浑身发酸。”
“早点儿休息吧。”她劝他道。
道夫顺从地站起身,动手脱上衣,脱袖子时显得很吃力。
“帮帮忙。”
声音疲惫无力。
“噢?’
她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