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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从容地面对他,要知道几个月前,他刚刚从这里运走一批要犯,难道他不怕吗?如果连这些都可以一语带过,对于他来说还有什么是重要的。他突然发现,对于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子,他十分……感兴趣。
“秦兄,拿来你的好酒,我们喝几杯吧。”
秦朴忍不住笑了出声,连要酒都要得理所当然,当这府邸是何处了,不过他的心底却是难得的放松。看着眼前懒洋洋的白衣男子,瘦弱的身子仿佛风一吹便会倒下,小巧的瓜子脸太过秀气,眉眼也过分漂亮,唇十分菲薄,如果不是看过她杀人的狠绝和态度的随意,真会以为是名蕙质兰心的特别女子。
“怎么?秦兄还没看够?”我抬眼,好笑的看着他。
他面色一怔,红的剔透,道:“上次见玉兄便觉得脸上黑的不自然,分布不均,现在看来竟是涂了墨油……”
“哈哈……”我干笑两声,一饮而尽掩饰过去。
侍女端上两个金色小鼎,精致可爱,我忍不住问道:“此酒具倒是第一次看到,秦兄从何处购得的?”他合上纸扇,抿嘴笑道:“玉兄果然好眼力,这个是刚入港的玩艺。其材料是铜材。去年姒国范氏大批量购买我国废铜回去加工成若干小鼎反卖回来,前日刚到达秦城的造业坊便脱销了。”
“这样……”我浅笑着,淡然道,“范氏的主意打得倒远……”
“嗯。如今悠然公子持家,生意也是越做越大。”他说得一脸倾慕,我想起此行目的,转移话题道
“秦兄可想过做生意?”
他脸上一愣,看我的眼神别具深意,摇头道:“已入仕途,想走出又谈何容易。”
“那如果是在下与秦兄谈生意呢?”他眉头轻蹙,不解道:“玉兄若想做生意应该用不到秦某的合作吧……”我微微一笑,轻声道:“错。我想做的生意只能与你谈。”
他放下酒杯,带着警惕,问道:“玉兄请直说。”我看着他,平静道:“我想做人的生意。”
他神色微凛,微微露出异色:“什么意思?”
我轻笑着,带抹探究问道:“秦城监狱为何年年有进无出?”
“你到底何意?”他微怒道,声音越来越清冷。
我手托起腮帮,随意道:“秦兄,你莫要紧张。几百年来,秦城监狱从未扩建过,但是却每年都有战俘入狱,我只想知道那些老人哪里去了?”他黯然垂首,冷漠不语。
“秦兄,秦城的秘密我早就略知一二,你也无须掩饰……”
他暗自沉思,忽然抬头道:“玉兄,我很珍惜你这个兄弟,但秦某好歹也是城主,有些话你最好斟酌后再说。”“呵呵……”我轻笑出声,摆摆手,说,“你不累吗?明明是个菩萨心肠的玉般男子,却做着如此罪恶肮脏的事情,我每次见你,还真有些受不了那股要死不死的气质……”
他怔了半天才回过神,声音仿佛从牙缝中发出,道:“秦城监狱,本就有来无回。既然已是死囚,亡命又能怎样?”“但是却不应该由你来做。”我打断道。
他面色一暗,阴冷道:“我就知道当初不应该帮你……”
我摇摇头,依旧笑着:“与他们无关,只是其中苦衷怕只有执行者才能体会。与其被你出手,不如留条活命卖给我可好?”
他瞥了我一眼,冷冷道:“你可知道那些人都是什么人?江洋大盗,乱臣贼子,其凶残你永远不会明了。”
“那又如何?他们的刺早就被这十几年的牢狱磨平了……”
“你!……”
“我怎样?”我抬起头,直直地看着他,眼中是十二万分的认真。秦城监狱,有去无回,数百年来,为何有此传言?关键在于城主会对伤老病残或无用之人实施暗刑。我早就对此感兴趣,再加上灵夏的一封秘函,那个丫头,受制于楚王,又在南朝举目无亲,从张恩华口中听到此事后便起了收复之心,恰巧正合我意。牢狱之人虽然都是大奸大恶,但是常年被控制在黑暗的地下牢笼,磨得也差不多了,此时伸出援手,再加上远天镖局兄弟的相互安抚,用起来比外面的更加忠心。
他看我的眼神逐渐转淡,俊美的容颜也由愤怒的扭曲平静下来,良久,染上了一股淡淡的哀伤。像我第一次凝视他的时候,一双琥珀色的青瞳空洞无神,眼底隐忍着的是无奈?落寞?悲伤又或者是难过。如同这池塘水中的鱼儿,他的天便是秦城,他的眼前是善良的纯洁,而他的背后,是万劫不复的秦氏宿命。良久,他没有言语,转身离去,落日的余晖把他的影子拉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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