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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元春远谪西北,有缘结识众位,经常得到澜公爷、联中丞和各位眷顾。眼看昭雪有望,借澜公爷一杯酒,先谢谢各位了。”
众人虚辞几句,一同饮尽。联魁笑道:“子熙兄平反昭雪指日可待,看在澜公爷面上,须得留下几只锦囊才是!”
苏元春也笑道:“联中丞过誉了。广西情况与新疆不同,桂边多山,可以择险筑台设隘,新疆则是千里戈壁、一马平川,无险可恃。如今俄国、英国仍在境外陈以重兵,亡我之心不死,新军虽已练成,仍须居安思危,常备不懈。只有随时备战,立足于敢战、能战,才能制止战争。戍边二十年,元春最大的体会就是:只有众志成城,才是真正的长城。”
裴景福恭维道:“子熙兄言之有理!老兄在广西镇边,境外列强虽然虎视眈眈,至今仍不敢越雷池一步。”
苏元春苦笑道:“这话说不得。郑孝胥接任时还说我老苏白白花了那么多钱财,到头来却修了一堆垃圾,大炮装了二十年,连一发炮弹也没打过——居然成了我的一条罪状!”
裴景福道:“那是诽谤!广西边境二十年无战事,百姓得以安居乐业,边境防线功不可没,子熙兄更是功不可没。子熙兄离开广西,余威犹在,洋人至今仍然不敢抱有非份之想。”
众人尽皆点头称是。载澜见菜已上齐,连声劝客人饮酒吃菜,苏元春心中高兴,竟忘了赵小荔已身怀六甲,即将临盆需要照顾,喝得烂醉如泥,时至三更才由载澜派了轿子抬回家中。
次日酒醒,赵小荔嗔怪地说:“昨晚怎么到家还记得吗?六十五岁的人了,别太逞能,嗜酒伤身哪!”
“高兴啊!”苏元春怜爱地捧住赵小荔的脸,“小荔,这几年你跟着我,苦没少吃罪没少受,眼看就可以回家了,你说我能不高兴吗?”
赵小荔面露惊喜:“真的?”
“我何曾骗过你?”苏元春认真地说,又把邸报上的内容和联魁的话对她说了一遍,“你说,到时候回贵州还是回永安?要不把贵州那些田地卖了,去上海置些产业?”
赵小荔还记得赵琴临终前叮嘱家人把她送回贵州老家的遗言,也记得苏元春说过百年之后要同赵琴葬在一起,想了想说:“我要是想去上海,还不如当初留在北京。永安老房子只打了地基,倒是贵州那边有房有地,还是回贵州吧。”
“好,全听你的。这几年我心情不好,委屈你了,回到贵州我把你大哥大嫂请来,正正规规办一场酒席,正了你的名份,把你堂堂正正地抬进苏家大门。”
虽然裴景福总称她为嫂夫人,但是蒙冤受屈的苏元春一直没有心情办理正式的仪式把她扶正。赵小荔心里暗暗高兴,嘴上却说:“当老姑娘当到三十岁,还不是一心想跟着大帅,小荔能有今天,已经很知足了。”尽管苏元春已被革去所有功名,只有两个人在场的时候,她仍然习惯地称他为“大帅”。
苏元春动情地搂住小荔狂热地亲吻着。自从来到新疆,他一直把她当作先妻的化身,将对赵琴的内疚和挈爱全部转移到她的身上,百般怜爱万分疼惜,虽然生活艰苦,一碗水分两口喝的日子却有自己的乐趣。
现在小荔有了身孕,眼看就要当父亲了,他心里又喜又忧,喜的是当年青龙洞老道长的预言即将成为现实,忧的是唯恐小荔出现什么意外,因此对她更加疼爱,看到她手提半桶水也抢过来亲手拎着。
赵小荔突然皱紧眉头,拉着苏元春的手贴到自己肚皮上:“看看你儿子,又来凑热闹了。”
“这是小脚板吧?”苏元春认真体验了一阵,佯装出一副咬牙切齿凶恶样子,“兔崽子,又折腾你妈了,过几天出来,看老爸不揍扁你的小屁股!”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太后的干儿子
裴景福早就知道岑春煊受庆亲王暗算中箭落马的事,只是想给苏元春一个惊喜,才没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他。
岑春煊仗着慈禧亲宠,联合军机大臣瞿鸿禨,在朝中与庆亲王和袁世凯展开党争,在四川、两广任总督期间又弹劾了大批官员,其中不乏奕劻的亲信,引起奕劻忌恨,便以云南片马民乱需调能人处理为由,将他调任云贵总督。
岑春煊知是奕劻所为,称病逗留上海观望政局,不久后袁世凯受瞿鸿禨排挤,自请开去本职以外一应兼差,他认为时机已到,便不再称病,突然进京陛见慈禧,得以留京当上邮部尚书,瞿、岑一派声势大盛。岑春煊趁热打铁,再次向奕劻叫板,又弹劾罢免了他在邮部的几位亲信,更使奕劻恨得咬牙切齿。
然而好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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