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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生冷不忌?杨敦日失笑。
“奇怪,你们到底有什么宿世仇恨呀?都那么讨厌对方。奇伟不是会记仇的人,他顶多有点骄傲;而你虽然为了正义去强出头,但也不是刻薄的人,怎么一提到对方就没好话?”没看过八字那么不合的人。
范喜言挖了匙烤布丁咕噜吞下,努了努下巴
“吃看看,我今天终于研究成功的布丁,给个分数吧。”实在很不想谈那个男人,但他偏是杨的好朋友,唉!
杨敦日一大口就吃掉半杯
“好吃!平常与奇伟一同吃饭,他可不许我享用甜点,只能吃主菜。”
“他管太多了!”
“他有他的看法,但出发点还是为我好。他怕我四十岁以后高血压、糖尿病缠身。”
“真是坏心眼。能吃就是福,他不知道吗?”
“在我们刚认识的那一年,他是这么想的,所以老是请我上馆子吃东西。”自然而然,他竟可以在她面前侃侃谈起自身的事。也许是,不希望她误会奇伟吧!
范喜言眨了眨眼,认知到他正敞开心要说出一些他从不轻易对人陈述的事,不禁正襟危坐、全神贯注。她很在意他,很在意很在意他这个朋友。
他看向窗外,笑了下:
“别看我一直胖胖的,其实我常常饿肚子。上大学之后每天只能吃土司配白开水,我食量大,一餐吃一条土司最省钱,二十五块就解决了。拼命打工赚钱、存钱,老实说那时手边有几十万元可以动用,但我怕死了永无止境的贫穷,所以决定大学毕业前,能省则省。结果就每天对着餐厅里的食物流口水,发誓以后有钱了,一定要狠狠吃够本,后来奇伟发现了我连吃两个月的白土司之后,开始押着我吃遍全台北市各大大小小的餐厅。他的家世相当好,父母都是医生,每个月零用钱多到足以交我一个学期的学费。他很傲,但他对朋友非常好我指的是,他心目中真正认定的朋友,后来当他发现我被他喂养到破九十公斤大关之后,追着
我减肥成了他努力至今的任务。
“你一直一个人?”她才不管那男人是傲还是什么的,只注意他避重就轻地带过自己身世。
杨敦日故作不在意地道:
“是,一直是一个人。父母不在了,我在育幼院待了十年,直到十八岁出来自立。”
他并不希望看到一张可怜他的面孔,而他也确实没看到,她说出了令他讶异的话:
“我也是一个人。”她吞下喉间梗着的硬块:“不管我要不要、接不接受,突然间,就这么孑然一身、无依无靠了。”
“你的家人……也不在了?”
“算是不在了。”她笑,很快转移话题:“是不是小时候物资不足,所以赚钱了之后,特别爱吃呢?”
“曾经我的愿望是当厨师,可惜吃不了苦。”他笑笑地说了段国中时期跑到一间餐厅打工的经历:“那时很惨,主厨相信棒下出高徒,菜洗不干净、鱼鳞没刮干净,全得排排站挨板子的,所以我很快地更改毕生大志,一点也不留恋。”
“你对吃这么执着,那常奇伟怎么没跟着你爱上美食呢?”她挺好奇这一点。
杨敦日摇头: 。
“他也是懂得享受的,不过由于家学渊源,他比较注重养身健身。每个月拨出一天陪我去暴饮暴食已经很够了,他非常不赞成我天天大吃大喝。”
“什么大吃大喝?我们就算去吃夜市,也不会吃饱后还硬撑啊!何况你现在这身材正好,千万别听他的话去减肥,瘦成竹竿儿像什么样儿?”她可不许他有减肥的傻念头。
“我身材正好?”他几乎呛着。
“对啊,这样有些肉,才撑得起衣服。”她拉了拉他今天中山装式的衣着。
杨敦日只能笑道:
“你的眼光真是异于常人。”
“人各有所好嘛,我就是偏不爱瘦巴巴的男人,有时候看服装杂志,都觉得那些人很伤我的眼。如果我还有选择的资格,我一定会选你”哎呀,突地顿住,说这个做啥,别教人以为她居心不良才好。
“选择的资格?什么叫做选择的资格?”他非常疑惑,忍不住要问。
她叹了口气,想着两人这般的交情,没啥好隐瞒,何况她可不想老被看成正企图猎一张长期饭票的女人那个常奇伟就是这么看她的。趁此澄清证明也好:
“也就是说,我嫁人了。”
啵!
一块上好牛肉突地跌入下方的番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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