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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手上加劲,用力稳住身形,随即皱起了眉头,前面的海面可以清晰看见又有一个接着一个高高的浪头冲来。
在刚才短短的一瞬,林建想起了自己的命运,就跟眼前的海浪一样,满是起伏和颠簸,又充斥了不可预知的艰辛。他想起了那个叫做汶莹的外国女孩,她说即便他回去,他的同胞也不会相信他,他永远都是一个逃犯。
“逃犯……”林建心念刚动,一个巨大的浪头袭来,他又一次被从甲板上抛飞,他用两只手臂奋力抓住船侧的护栏,身子虽然稳住了,但心里头却起了一次巨大的震颤。
是啊,他的身子可以回国,逃脱追捕,然而逃犯这个帽子他却摘不掉了。林建心里头很悲哀,也*天的黄昏他就能看到屈昕,但自己给她带来了什么?除了他满腹的委屈,和漂泊的孤独,剩下的只有一个窝藏逃犯的罪名!他极力想截断自己的想象,然而思维却像脱了缰的野马,一路狂奔:他可以返回自己的祖国,然而他将面对的是战友们怀疑的目光和鄙夷的神情,而他为之奋斗的使命,也将因他的逃离,而背上耻辱,不仅仅是他个人的耻辱,也将给祖国带来耻辱。而屈昕呢,她不该承受这样的耻辱,她应该像以前那样灿烂地笑着……
这一刻,林建像突然想明白了一切。
3 穿越死亡
他冲下面的底舱大声喊:“停船,我要回去!”
蛇头刚好沿梯子爬上来,破口骂:“嚷嚷什么,你神经病啊?”
林建没理会蛇头,冲进驾驶舱,朝舵手喊快调头,我要回去!舵手是个K国人,没听明白他的中文。林建着急,伸手来抢转舵,舵手哇哇叫起来。有几个精壮的大汉窜进驾驶舱,七手八脚把他拖开,并把他重重地推倒在地上。蛇头跟着跑进来,毕竟他也是中国人,跟几个大汉解释说不好意思,他神经有点问题,精壮大汉们恶狠狠扫了林建一眼,示意蛇头赶紧带他出去。
林建央求蛇头转向返航,蛇头骂他你真有病,人家也都付了钱,凭什么听你的?
林建越发急迫,抓住护栏说那我跳下船,游回去。
蛇头拉住他,吼道你疯了,这么高跳下去,天这么冷,海水不把你肚皮还有五脏六腑拍碎才怪。
又问你到底怎么了,这刚走又想回去?
林建神情焦灼,急说我不能走,我还有些事没处理完。
蛇头好像听懂了,哦了一声,说为那个女的?
林建没吭声,光顾地往后看。
蛇头挺同情他,拍了拍林建的后背,说老乡啊,看你也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我叫他们停船。我可告诉你,这离海边怎么也得有个三四公里,这时节海水很冷,够你受的,冻残废了可别后悔。
林建很感激,忙不迭点头。
蛇头又说,但钱不能退给你了。
林建说知道,知道。
他转念一想,赶紧说那个耳钉,能还给我吗?
蛇头的脸一下子变得凶狠狰狞,骂你妈的,怎么得寸进尺哪?他向驾驶舱里嚎了一嗓子,讲的是外语,林建没听懂。
那几条精壮的大汉又窜了过来,凶狠地看林建。蛇头问,你还要吗?
林建执着地点头,并向他伸出一只摊开的手掌……
大汉们对林建一阵毒打。林建没有反抗,他是个逃犯,又是一个好人,既然他不可能把这艘汽艇上的人统统都杀死,那就意味着他必须老老实实地承受一切,这样才不会带给他麻烦。
壮汉们离去了。林建整个身子都匍匐在甲板上,手脚四肢收缩,微微抽抖着。
他艰难地抬起头,嘴和鼻子都在流血,他仍固执地对蛇头说求求你,给我……
他一遍遍重复……举着颤抖的手,像个可怜的乞儿……
蛇头沉默地看他,泯灭很久的良知似乎也被他的凄迷的声音唤醒。
他问那个耳钉,对你真那么重要?
林建摇头,说对她很重要。
蛇头呸了一口,说那还不一样吗?
他蹲下身子,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小的金属盒,打开,里头是一枚闪闪发亮的耳钉。他把金属盒合上,塞进了林建的裤子口袋,然后扶起了他。
……
船停了。
林建小心地跨过栏杆,然后他抓住蛇头垂下的绳子,慢慢滑向海面。他的身子一点一点地浸进海水里,冰冷的海水立即透过衣裳,巨大的寒气从四面八方刺进了他的筋脉和脏腑里头,他紧咬牙关,却还是啊地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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