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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仰天长叹一声。
电话铃急骤地响起来,老太婆和保姆在厨房里收拾锅碗。一时没人接它就一声比一声紧地响着。杏花直起腰来惊愕地望着父亲。秦大山也怔愣着,父女俩的心里同时都想到是谁打来的,是杨风么?
秦大山在走向电话机的一瞬间用手揩干了眼泪,用力咳两声恢复嗓门的哽塞,然后从容不迫地拿起话筒喂了一声。脸色立即变了颜色:“什么,是假酒,你敢确定么?”
电话是采煤公司总经理打来的,他说他办公室有一位女主任,她的丈夫就是省糖酒公司的质检处长,也是全省有名的尝酒专家,今天中午他们恰好举行家宴,他们就开了一瓶,主任的丈夫一喝就品出有问题,为了安全起见,他立即就开车拿去办公室检测,幸好不是工业酒精勾兑的,但也只是一般的普通白酒,说只值几元钱一瓶。就问他这事怎么处理?
女人迷了窍
313。女人迷了窍
秦大山对着话筒呼呼地喘起了粗气,满腹的忧郁和不快像烧沸的油锅里突然泼进了冰水,立即就炸了起来。
“你们马上报警,严厉追查,该杨风的责任,就严加惩处,判他的刑,让他把牢底坐穿!”他对着话筒吼叫着,然后咚地就扣了电话。
老太婆刚刚走到门口,顿时傻了眼,紧张地追问老伴是谁犯了事要判刑,要把班房坐穿?
杏花愣了一瞬,上前抱着母亲又哭起来。
秦大山粗声大气地说:“杨风这个狗杂种,弄了百多万的假酒,现在人家……”
电话铃声又响起来,打断了秦大山的话,他回头瞪着电话机,如瞪仇人一般地双眼冒火。猛地拿起听筒喝道:“谁?”
采煤公司的总经理在电话里柔声细语地解释说他们没有举报的意思,不看僧面看佛面,你老才为俺们的原煤输送带技改批了六百万,而且今后还有多多仰仗的地方。再说,假酒并不是毒酒,只要不出人命就没啥大不了的。还有采煤公司百分之九十都是工人,又有几个人喝得出来真假。他已经命令封锁消息,请秦大山放心。
“不行。”秦大山喝道:“这太便宜那小子了!还有党纪国法么?”
总经理说你老也别太较真了,俺们分析过了,杨局长他也是上了人家的当,他又不会造假酒,就是追查,底子也在外省,俺们是鞭长莫及,把人家其奈何哉?算了吧,你老也消消气。
秦大山气愤地说:“你们要算是你们的事,俺是不能算的。这么大的事情听之任之,这还了得!”
杨风做梦也没有想到秦大山会知道他的电话号码。那天通电话时,孟小凤就依偎在他身上,断断续续地听着,眼里露出惊恐的神色。随后便一直闷闷不乐,不言不语。杨风便哄着她,当着她的面关了机。
夜晚睡在床上,紧紧搂着杨风唉声叹气,生怕他会在她的睡梦中突然失去。有时她刚刚迷糊过去,又突然惊醒用手到处摸索着碎心地喊:“杨风,杨风,我的杨风!”直到她的手摸到了他的身体,又紧紧地抱着,才又将脸贴着他宽润的胸脯睡去。
过了几天,小凤的情绪慢慢平静了,主动问杨风:你家里怎么再没打电话来了?杨风就拿电话给他看,说俺一听他们的声音就烦,一直关着机。小凤苦涩地一笑,说:
“我思前想后,你还是应回去过年,和家人团聚。”
“为什么?”杨风问。
“我看你有时闷闷不乐的,肯定是在想他们。就算你谁也不想,也会想你的儿子,对吧?那天我听见他的声音好乖,好聪明!”
杨风立即就沉默不语了。过了片刻,他怕小凤多心,又勉强地展颜一笑,那笑中却充满了晦涩,声音低沉地说:“他不会受亏的,他外公、外婆都视他为心肝宝贝,俺回去,也无非是给他多添一份爱而已。”
小凤却立即帮他拿大衣,套围巾,说:“我们到车站看看,买得到票不,如果能走,你还赶得上过大年。”
两人出了门,小凤竖起皮衣领子,只露出一张美丽的面孔,菩提珠似的眼睛里深深地蕴着忧伤。杨风看着既心碎又心痛,怜爱之情顿生,就说“俺们回去吧,小风。”
小风却立即明眸皓齿地一笑,挽住了他的手臂,傍着他的身体用着力,好像是推着他走。
他们经常出门闲耍就爱到火车站的大广场去,早已走熟了一条很近捷的小街,十多分钟就到了。大广场上人潮潮的,如歇满了黑老鸹一般,售票大厅挤得水泄不通,他们远远地看着,又相视露出一丝苦笑。两人生怕被南来北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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