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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及以前那般灵活,有些僵硬,可相信只需稍加练习,假以时日便能复原如初。
凉风簌簌,灌了进来,驱赶一室的闷热,是琴书推门进来。
烟落抬头,瞧了一眼琴书,她显然气色好多了,披一件青缎对襟外裳,绣纹如意图案,头发用点翠插梳松松挽一个流苏髻,簪着镶金花铀,虽是二十有六,却也是清丽可人,别有一番韵味。因着自己被册封为正二品顺妃,位列三妃,未得圣宠却连连晋封,看不透其中缘故之人直以为她日后必是飞黄腾达,一时客气巴结之人倒是不少。这琴书也是跟着水涨船高,眼下已是宫中宫女里头一分的尊贵,昔日里在“暴室”之中欺凌她的嬷嬷,也被刘公公调去了宫外行馆做苦活,亦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娘娘。”琴书双手奉上一盏清香四溢的茶水,敛眉道。抬眸瞧了下复又低首仔细作画的烟落,娘娘近日里,气色红润,整个人益发的妩媚妖娆,风韵不同于往昔,一贯横亘于眉间的隐隐忧愁一扫而空。替代的是一抹精锐的光芒,那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凌厉气势。
搁下手中画笔,烟落端起茶水,轻轻饮啜一口,徐徐清凉入肺,似加入了名贵的百合香,世态炎凉,以前她被人遗忘于云华宫之时,可从未有过如此好的待遇。勾唇略嘲一笑,她径自拌了些绿色水墨,低首问:“我让你打听的事,可有结果?”
“娘娘果真聪慧,已是猜得七七八八。”琴书双眸一亮,绽放屡屡光华,难掩钦佩之意。
“哦,细说来听听。”她唇边挂着浅浅微笑的弧弯,另执起一支画笔,蘸了些绿色,便往那婀娜多姿的柳技上画去,片刻间画中便萌生了点点春日翠意,教人耳目一亮。
“奴婢去内务府问得详详细细了,才拟定下的死规矩便是位列三妃及之上的,日后一旦先皇驾崩,无论有无子女,便直接晋为太妃。其余妃嫔有子女的,可以保有位份,留在宫中颐养天年,没有子女的,一律落发出家,永伴青灯古佛。娘娘,奴婢认为此番晋封娘娘为顺妃,应当是好事,至少日后不用落发出家。不知,娘娘是如何看待此事?”琴书蹙眉问道。眼下的情势是愈来愈乱,她在宫中跌打滚爬了二十余载,竟也渐渐无法看透这迷乱的局。
“好事?!”烟落自嘲一笑,又换过一支笔满满蘸了红墨,朝着画中轻轻洒了洒,点点妖艳坠至海棠丛中,如凝成点点殷红饱满的珊瑚莹珠,搁笔,一幅“海棠春睡图”已然完成。
琴书于旁递上一袭方帕,烟落伸手接过,拭干净了手,继续道:“才晋封七皇子为宁王,次日便晋封我为顺妃,封号必然不会是一日间就拟定好的。两者凑在一起,怎会这般巧?眼下虽然位列三妃,明着看似乎日后不用落发出家。可是,落发出家又何妨?如果七皇子真的有意。”说道这,脑中飞快地掠过那抹邪气的俊颜,似正暧昧的凑在她耳边哈着气,玉颜微红,美目一扬,垂首凝望着自己轻绞衣摆的双手,又道:“如果他真的有意,只消等上些时日,向内务府报上我在寺中因病暴毙,消了我的户籍,日后改名换姓,一样可以……厮守。”
说道这,她长长吁了一口气,眸中溢上几许悲凉,叹道:“若是日后晋了太妃,在明处总是难办,只怕会是银河两隔了。”有时候,荣耀反倒是一种沉重的负担,直压得你难以喘息。
“原来如此!”琴书恍然道:“先封了七皇子为宁王,再封了娘娘为顺妃。原来是皇上害怕自己百年之后,娘娘与七皇子情不自禁,再弄出些风晋皇朝让世人谈论的话柄来。原来竟是这样的,还是娘娘聪慧,奴婢愚钝,没能参透。”
烟落缓步来到青麟兽香炉前,执起玉勺,舀了一些倒入炉中,“呲呲”声响起,她呆愣望着那徐徐升起的白烟萦绕在眼前,清丽的容颜一阵恍惚。声音暗哑,带着几分失落道:“知道了,却不能改变,又有何用?”
“如果七皇子当了皇上,娘娘又是从未承宠,这‘完璧归赵’应当也说得过去。总之,天无绝人之路。”琴书见她一脸郁郁,心中不忍,柔声劝道。
烟落不语,抬眸望向不远处的袅袅轻纱,因着春日,宫中的窗纱一例换成了云雾白的蝉翼纱,远远望去宫外的桃红柳绿似化在春水般朦胧,几分烟雨般的景致,教她心中益发的怅然。如今的他,已是与皇位无缘,先是晋封他为宁王,再是策她为顺妃,这接下来?不出意外的话,二皇子只怕是不日便要坐上太子的宝座了。
二日后,二皇子风离澈归来,那日他着一袭黑底绣金龙锦服,头戴金玉冕冠,乘坐着明黄色的金帐御撵缓缓驶进皇城,这等迎接阵仗,是无上的殊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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