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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上她一则不好和共产党见面,二则无法向军统交待……”
潘文华陡地心紧了,眼望着刘文辉,闪过一丝留恋和痛惜,旋即垂下眼帘,不忍卒听。
“只有下决心和她分道扬镳了。”刘文辉斩钉截铁道。
更主要一点,为怕伤及潘文华,刘文辉没讲。当初,吴化文在山东兖州率部起义时,在地下党的策动下,历尽周折。然而,事成前夕,吴化文正拟签署起义通电,他宠幸的有着军统背景的姨太太居然持枪相挟,逼迫他取消起义行动。千钧一发之际,吴化文的糟糠夫人借口上厕所,方才由卫生间窗口将五岁幼女送出,通报给吴化文的舅子——中共地下党员。随后,地下党员带着警卫参谋赶来方才解了围。
人心叵测,肘腋之变,不可不防!久经宦海的潘文华当然明白个中利害。
“也罢!”潘文华颓然垂首,长叹一声,“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我与她情缘散尽,让她走吧。不过夫妻一场,好见还须好散!让她去香港吧,礼送出境,不枉一世夫妻。”后来,潘文华将家中所有金条和部分细软交与那姨太太,礼送去了香港。
自然,刺杀潘文华的阴谋也就流产了。
北较场有出戏,“五行山如来佛计赚孙悟空”。“这不分明又是出《四望亭》吗?”邓锡侯急得冲口而出;仓皇辞庙,蒋介石观看斩决石达开的刑台,他扶杖对毛人凤说:“不怪你,只怪我当断不断。”
1949年12月7日清晨,刘文辉起得很早。他还没有用过早餐,国民党九十五军军长兼川康绥署主任邓锡侯高大的身影闯了进来。
“自乾,安排得咋样?”邓锡侯满脸憔悴。
“你呢?”
“看似还过得去。昨晚,我连夜在军部开了会,手下的军官大多无异议,表示跟我走。这样,心才安下来。不过,悬在遂宁的陈鳞,我担心啦。几次托人捎信,黄隐亲自去了,他哼哼哈哈,整死个舅子不表态。”邓锡侯自信中闪出一丝隐忧。
“我的西康三属不会有问题。昨夜,按照我们商定的意见,我拟了个起义通电,今天天不亮,谢副官就出城送去雅安。我已通知了家桢,一旦我们举事,便发往北平中共。”
“如此甚好。”邓锡侯垂下眼帘,又有隐忧,“过了那边,该不会有其他不妥?”
“哎呀,”刘文辉一摇头,似乎不满对方的优柔寡断,“晋康,都啥时候了,还迟疑不决。”
“不!不!”邓锡侯连连摆手,“我是有这个想法而已。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当年,在川北打红军,我是有份的。”
“打红军我比你更有份。民国14年,老蒋要朱、毛做第二个石达开,哪个打头阵,我二十四军嘛。”刘文辉知道这时万不能泄气,“朱鲔喋血于友人,张萧刺刀于爱子,汉主不能为疑,魏君待之若旧……鸣阶不是讲了无数回嘛!他说蒋介石没这个胸怀,但是共产党接纳你和我则是有这个心胸的。湖南的程潜、陈明仁、北平傅作义,还有张治中、邵力子、黄季宽等国民党和谈代表,不是成了座上宾吗?”
“纵观历史,这类道理我懂。”
“晋康,”刘文辉站起身,严峻的眼神瞥了对方一眼,“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肯定走这一步(指起义)。”邓锡侯下了狠心样,把头重重一舞,“试想,张群都看透了,他是老蒋的贴心豆瓣(心腹),尚且如此,何况你我。”
天变川康(5)
突然,桌上的电话急促响起。刘文辉伸手接过,神情异常严峻起来。
“哪里的?”邓锡侯关切地问。
“委员长侍从室的。通知我做好准备,蒋介石要在午后四点召见我。”刘文辉沉吟一下,转过身对王瓒绪说:“你家是否也接到类似通知?”一句话点醒愣在一边的王瓒绪,他忙将电话摇向家中。
“没有哇!王瓒绪无一兵一卒,早被人用过了,现在没有用。”王瓒绪怏怏放下电话,失望至极。
“那我们先行告辞。”邓汉祥扯一把衣袖,拉过王瓒绪告辞而去。
瞅着邓、王二人消失在门口的身影,邓锡侯猛然醒悟,忙扑在桌上抓起电话,摇向家中。
“怎么样?”刘文辉不待他放下电话,就催促道。
“自乾,情况不妙,家人接到了侍从室的通知,老蒋要在午后四点召见我。”邓锡侯放下电话,脸上如蒙上层霜。
“图穷匕见。召见我们干啥?”刘文辉沉吟一阵,断然肯定道,“看来我们非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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