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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明白。”
“你明白就好。”蒋介石砸着满嘴的假牙,叹息道,“元旦时,我征求党内同志有关我下野的意见时,我就说过,我这次下野,不是因为‘共党’,而是因为本党中的某一派系。”
“孩儿以为除了父亲,党内还无人能收拾眼前残局。”蒋经国满脸虔诚地望着父亲。
“那你的看法呢?”蒋介石瞟一眼儿子,饶有兴趣地问道。
“孩儿对父亲引退后可能发生的情况,有一些肤浅的分析与判断。”蒋经国将有些冷僵的手往火炉前一伸,呼出一口热气道:“第一,匪军南下渡江攻京沪。其次,如果李宗仁一味妄求和平,则正中共匪下怀。目前,共军陈兵江北,迫李宗仁等组织联合政府,受匪操纵,并派兵进驻南京。共产党一旦用政治方法瓦解南京,必然各个宰割,不战而据全国。”
“有道理。”蒋介石脸上蓦然秋霜集结,点着头道,“李德邻(宗仁)一味妄求和平,实则丧权辱国。”
“父亲总揽全局,高瞻远瞩!”受到鼓励的蒋经国收回已烤热的双手,继续说道:“如果李宗仁当政,必然撤换大批军政要员,或由共匪加以收买,使彼等屈膝投降。”
溪口受命(4)
“我就是不放心这个。”蒋介石伸出食指往前点了点,“因此,下野之前,我都作了妥善安排。”
“正因为如此,我担心……”蒋经国偷望一眼父亲,嗫嚅道:“李宗仁挟私愤而报恨于公,他会对父亲个人极端诬蔑、诋毁、诽谤、侮辱,使我们无立足余地,不复能为反共救国的革命领导中心。”
蒋介石却一言不发,面若止水。
已跟随父亲多年的蒋经国明白,这是在鼓励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于是,他又愤然作色道:“不独于此,李宗仁为共匪所逼,会放弃南京,以迁都广州为名,割据两广,希图自保。美国人这时也会暂取静观态度,停止援助。到时,俄帝积极援共,补充其军费,建立其空军,使我南方各省军政俱在威胁之下,完全崩溃,无法抵抗。”
“这是我至为担心的。”蒋介石显然对最后一点及共产党拥有海空军而深为忧虑,“就过去一年失败的情形看来,以军队纲纪的败坏是最为严重。”
“可是目前的局势……”蒋经国的话明显透出了自己的心余力绌。
“最显著的一点,就是一般军长、师长,不经过请假的手续,可以随便离开自己的职守,自由行动。即此一点,就足以看到我们军队的纪律扫地。”蒋介石沉痛地说。
“父亲所言极是。”蒋经国点点头,道:“军队纪纲败坏是首要因素。但那只是军事上的。党内派系林立,一些人妄自尊大,各行其是,以致军令、政令不畅。父亲这次下野,便是党内派别倾轧相逼的结果。”
“德薄能鲜,领导无方。”蒋介石陡地站起身,倒剪着手踱起步来,“我蒋中正固然应对时局负有责任,然先总理毕生开创经营的三民主义建国方略还没有实施完毕,作为总理信徒,我是有信心完成总理遗愿的。”
“父亲的意思是……”
“通知俞济时,加紧沟通和南京的通信联络。”
显然蒋介石隐而不退,想继续成为左右政局的一个魔术师。
溪口的冬日寒彻肌骨。
蒋介石回乡伊始,除拜祭母庐,与雪窦寺长老长谈外,一般是足不出户,如同老僧打坐一样终日闷坐于屋内。
1949年1月25日早晨。蒋介石起了个大早。他双眉紧锁,两眼微闭,斜靠在美式真皮沙发上。墙上是他早年在上海充当交易所经纪人时,和母亲王采玉的合影。照片上的蒋母满面含笑,慈眉善目,未等到儿子出人头地,她便早已作古。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蒋介石将母亲的早逝引为毕生憾事,深感内疚。
“父亲!”一阵轻风带过,身着藏青色中山装的蒋经国已悄然走近室内,他弯下身征询道:“据南京方面的消息,李代总统昨日深夜发布了第一号总统令。”
“唔!”蒋介石陡地睁开眼,惊疑地问道:“深夜发布?什么内容?”
“据说是释放张学良、杨虎城和一切在押的政治犯。”蒋经国不安地答道,“听说中央社今天要播告全国。”
“有这等事体?”蒋介石眉梢一扬,从沙发中霍地起身,伸出手往前面的桌上一点,“经国,你把收音机打开,听听中央社的新闻。”
蒋经国点点头,忙趋步走上前,一把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