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2/4 页)
现糜局长的成长历程、工作情况、家庭生活和业余爱好四个主题。这个头儿强调,让糜局长放心,他们会派一流的记者,一流的摄像师,一流的撰稿人,问题就在于糜局长自己要准备好,他又拿出一个提纲出来解释说,这个提纲三天前已送交糜局长一份,是他们采访的要点,想必糜局长已经有了准备,我一看提纲,是《今日蒙城人》专辑节目,有四个赫然的小标题:《从放牛娃到人民公仆》、《工作狂》、《模范丈夫》、《舞场英姿》。�
回局的路上经过“清河中学”,我看到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就对老牛说:“你先回去复命吧,我还要去学校办点事。”�
他接过一大堆沉甸甸的东西,他有些不悦,我就一边推他走一边说:“打的回去吧,你今天中午闯了祸,现在正是你将功补过的好机会呢,说不定糜局长一高兴就放你一马。”�
十二
我走进校门,循着嘹亮整齐的歌声走到一间教室前,从窗子上看到舒怡正在给学生上课,他们唱的是《接过雷锋的枪》。舒怡一眼就发现了我,她无法离开就对我笑了笑点点头,我心领神会,来到走廊外的一个黑板报前漫无目的地浏览起来。那上面有学生自办的各学科的小栏目,在政治栏那里面写着“市场经济的十大优越性”。我想起就在几年前我们高考复习还在拼命背诵“计划经济的十大优越性”以及“市场经济的盲目性、混乱性、腐朽性和垂死性”就觉得可笑之极,真理有时候真象魔术师的双手,在无穷的变幻中炮制出逼真的效果,观众便在愚弄中报以更虔诚的喝彩。�
下课铃声提醒了我,我赶紧往教室那边走。学生们正出场,看见了我就有几个女生惊奇地打量我,相互神秘地耳语,然后嘻嘻哈哈地跑了。待学生走光了,舒怡对我挥挥手,我就立即走进了教室。�
“我正准备去找你呢?”她说,“下午我给你打过电话,说你出去办公事了。”�
“刚从政府办事回来,你找我什么事?”�
“白成富请客。”她说。�
我心里一惊,问:“他?请客?为什么?”�
“没什么,也就是聚聚,你也去嘛。”她说。�
“我不去,他又没有请我,”我不悦地说。�
“他让我转告你,让你一定去。”�
“鸠山队长和我交朋友,不安好心,我不去。”我拿粉笔在黑板上胡写乱画。�
“反正有贾卫东、赵卫彪、王文革、陈光伟这些人,哪能缺了你呢。”她又惊叹,“你的书法还不错!”�
“那当然,谢谢!”我在“我的自由是属于天和地,我的勇气是属于我自己”后面加上巨大的红色惊叹号,又说,“我不去。我是多余的,我看不能缺的是你。”�
“小气!我知道你们两个无话可说,就当陪我去好不好。”她嘟起小嘴。�
“我陪你去?那我成了什么了?只听说过有三陪小姐,还没听说过有三陪先生呢!”我恶狠狠地说。�
“你说呢?”她看着我妩媚地笑,忽然又耸耸肩说,“算了,你不去我也不去了,我们哪里去玩?”�
“先到街上招摇一番再说。”我帮她收拾教材、备课本等物件。她不须再回家了。�
往校外走时我不经意地说:“白成富那小子,我看他是别有用心,他要向我充分展示优越性哩。”�
“所以我让你也去嘛。”她正视我的眼睛,“我希望你是个有勇气的人。”�
坦率说,我当时心中油然升起甜蜜的幸福感和不可推卸的强烈的使命感。读者老爷,您说,我这难道是自作多情吗?我二话没说拿起支粉笔在就在黑板上唰唰地狂草了两句:要爱上我你就别怕后悔,因为有一天我要远走高飞!她立即上来刷掉,口里嗔骂道:“德行,这里可是学校!走不走?”我躇踌了一下说:“那么好吧,我去!既然帝国主义把战火都烧到家门口鸭绿江了,我们只好奉陪到底了,这个社会谁怕谁呀?同归于尽算是扯平了,拉一个垫背的还赚一个。”�
“你胡说什么呀。”她一边骂我一边挽住我。�
“我们就不回家了,随便在哪家小餐馆吃点什么再随便逛逛吧。”我建议道。�
她同意了,我们挑选了一家小巧洁净的水饺店,位于下岗职工再就业小吃一条街僻静处。我们一致决定不能吃饱了,我们还得去享受优越性哩。�
白成富住的机关大院面西背东,所以始终只能看到日暮残阳。我们在大院门口被陶瓷墙反射的晚霞映红了脸刺花了眼,我们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