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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影些。”
一般高烧中的人很难吃下药,且中药普遍见效慢,很多情况反而不如这外部的物理退热来的快捷。
清宵观虽没有明确的戒酒条文,可全观上下都滴酒不沾,对透瓶而出的酒香反应也跟展鸰和席桐如出一辙:非但不垂涎,反而还有点不喜。
不过既然能退烧,那就算是药吧,张道长当下亲自收了,又珍而重之的写了个“退烧”的条子贴上。
重新落座之后,席桐才将自己和展鸰预备等大功告成之后将成品上报朝廷的打算说了。
“……今儿过来也是想问问几位的意思,毕竟这蒸馏器乃是贵观之物,只我们贸然决定实在不美。”
张、宋两位道长虽不理世事,专心修道炼丹,但并不傻。
非但不傻,相反的,他们还非常精明。
席桐一番话说完,两人的呼吸都快停住了,心脏狂跳,好似随时都会炸开。
因为他们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个天大的机缘!
或许清宵观,不不不,或许道教能否复兴,便在此一役了!
道教没落至今已有近百年, 期间曾有无数信徒试图将其带回巅峰, 可都无一例外的失败了。
日复一日, 年复一年,时间的流逝也带走了绝大部分人的热情和雄心壮志。太多的失败让他们几乎兴不起抗争的心。
张宋两位道长也是其中之一。
早在刚入门之时,他们也曾像那些最普通不过的热血青年一样天真, 幻想所属教派一跃成为众教之首, 重拾昔日荣光, 受万人敬仰。他们也曾努力过,或者说挣扎过, 可渐渐地,他们发现好像无论自己再如何努力都只是徒劳,慢慢的就死心了。
罢了, 罢了, 且这么着吧。
然而此刻,却突然有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闪在眼前!
张宋二人一时无话, 不是不想说,而是脑袋里瞬间空白,什么都说不出来。
双耳嗡嗡作响, 心脏狂跳不已,喉头发紧发干, 肠胃抽搐, 竟有点想呕吐了……
展鸰和席桐也不着急, 安安静静的吃着茶等他们反应。
室内迅速安静下来,只剩下红泥火炉中一点炭火小心燃烧的细微响动。
火炉上的茶壶内已然开始翻滚, 白色的水汽呼哧呼哧冒出来,将茶壶盖顶的一颠一颠的,磕的嚓嚓作响。
忽然,炉中一块炭啪的一声爆裂开来,不大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屋子里却格外刺耳,瞬间将两位道长飞到九霄云外的思绪拉了回来。
“失态了。”
两位道长都有些不大好意思的道。
展鸰和席桐也不见怪,只是重复了刚才的问题:“两位道长以为如何?”
张宋二人对视一眼,张了张嘴,一开口却问了句貌似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其实此事……二位缘何特地前来告知?”
就见对面两人一怔,齐齐发笑,眼神真挚,便如闲话家常一般顺理成章的道:“理当如此。”
要不是人家无私的提供了蒸馏器,他们还不知怎么下手呢!
张宋两位道长闻言俱是面上泛红,觉得自己果然是被狂喜冲昏头脑,竟问了这等孟浪的问题,又作揖赔礼。
实在不能怪他们失态。
“理当如此”,这四字说来容易,可背后代表的却是将近在咫尺的滔天巨利与人分享!
莫说后头能治病救人的什么酒精的,单是这烈酒,只怕就够造就一方新兴的豪商巨贾。功名利禄,世人所追求的一切皆触手可得!他们已然是不理世事了,而对方又与本地父母官交好,即便将买卖轰轰烈烈的做起来,他们这些个没落道士也不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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