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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鱼长长地叹了口气,回过身来向与自己暧昧的那个女人告别。壁毯上的女人,她已成为洛鱼生活中的一部分,不久以后,就将是洛鱼记忆中的一部分。洛鱼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怕玷污了她,但她一再用眼神勾引洛鱼去抚摸她一次。洛鱼从命了。
洛鱼心神不定地回到勉强称作家的地方。
德昌说:“这怎么算个家呢?”他的话音里透出无奈的愤怒。太大的怒气很快就把他两鬓的头发染白了,白还在漫延,看样子过不了多久德昌的高地就将被白完全地占领。
洛鱼走过去,想把飘荡在空气里的怒气吸进肺里,假如洛鱼这样做能够阻止他头上的白进一步漫延的话。一切都是无助的,现实正在加速空气地凝固。德昌低沉地对洛鱼说:“你才是一家之主了。”
洛鱼低下了曾经高昂的头颅。
凝重的空气里就只剩下李素容沉重的喘息了。
夜沉沉而来,洛浪阴郁的脸色再次给洛鱼重重地一击。他的脸色是探寻音讯的第三批人马传递给他的,他原封不动传递给了洛鱼。
洛鱼说:“等待吧。”自感无为的洛浪被洛鱼的话击垮了。他瘫坐在地上,无论洛浪妻如何使劲拉他都无济于事,好像气走叶玉清的是他而不是洛鱼。洛鱼伸出手,朝着人世间浓浓的亲情伸出了手。洛鱼把准备出口的“谢谢”咽进了肚子,长长地喊了一声:“二弟──”
洛鱼的泪水就下来了。
洛鱼在梦里也没有看见女人和女儿。有一个场景却是历历在目。洛鱼站在大崖石上,看丁江水一浪接一浪向前扑腾,挣扎着向前扑腾出一阵接一阵的哭喊。好些人站在洛鱼身后,露出一张比一张更加狰狞的脸。有人说将洛鱼推下去,洛鱼感觉到了一股力量,排山倒海的力量,洛鱼朝他们说了再见,又朝将要滚落的地方喊了一声:“让我从头开始做一次人吧!”然后,洛鱼和洛鱼的世界就坠落了。
梦里醒来,洛鱼的脸上布满了愁云。
谷传知用宝马把准局长从家里接到丁江公司。
会识脸色的谷传知怜爱地看着洛鱼,他说:“咱们找一个地方兴奋兴奋。”他的意思是咱们在兴奋中开启未来吧!又说:“这也是你作为一个成熟男人应该得到的东西。”
有些东西无论如何也是无法拒绝的。
洛鱼执意要了“蜀相”厅。由于洛鱼执意的力量来源于县长父亲以及明天的局长宝座,也就没有人敢说半个不字来。洛鱼说:“这是我开启梦的地方。”谷传知说:“你的梦就是大家的梦。”
谷传知的话像冰毒,让洛鱼在飘然中沉溺,在沉溺在死去。洛鱼在死去之前将目光瞄准了墙角的小妞。她在洛鱼含糊的呼唤声中款款走来,又用含情脉脉的眼神呼唤着洛鱼心中的欲望。洛鱼轻轻地拧了她丰腴的屁股,悄悄地对她说了一句话,那小妞屁股一扭就飘然而去。此刻,在受人尊敬的谷传知的带动下,丁江今天和明天的老板们纷纷为洛鱼喝彩,为世界的中心喝彩。
大堂经理匆匆赶到,身后跟着一大群如花似玉的女人。
洛鱼神情自若地站起来,目光在每一张脸上扫射。洛鱼正在寻找一个女人,一个曾经给洛鱼掺酒的女人,一个曾经认为洛鱼是多余的女人,一个曾经让洛鱼感到无地自容感到羞愧难当的女人。
她站了出来。洛鱼一招手,像王一样招手,她就飘到了洛鱼的跟前。她说:“我叫小芹。”洛鱼说:“红牌楼里的女人都叫小芹。”洛鱼正准备说“你要为若干年前的一句不经意的话付出代价”,小芹就笑了。她的天生丽质的笑靥再次挽救了她。──这就是造物主的不公正之处,它总会赐予偏爱的人一根救命稻草,让他们绝境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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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女人收起自己的笑颜,同时说了一句让洛鱼震惊的话。她说,而且是用肯定的口气说:“我知道你会来找我。”又说:“我一直惦念着你。”
女人的话凝结了厅内的空气和洛鱼的心。
谷传知率先打破了沉寂。他笑哈哈地说:“洛局,将你的甜蜜与大伙一起分享吧!”
准局长的眼睛一直在与眼前的女人对白,只好用嘴应付谷传知:“这是一个天大的秘密,一个与梦同时生成的秘密。”
在一片欢乐的气氛中,煮酒的芳香弥漫了餐厅的每一个角落。洛鱼频频举杯,想要透支明天的生活──欢乐抑或伤痛的生活。一个女人频频斟酒,酒是她心底的诉说──甜蜜抑或苦难的诉说。洛鱼说“今朝有酒今朝醉”,女人说“明日有愁明日挡”;洛鱼说“抽刀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