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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愿意都会成为现实:)
071 已忍伶俜十年事
内殿掌着灯,云罗未睡,两道影子的速度飚如旋风,她只疑灯烛一晃,便有杀气冰冷袭面,她镇定地抬眸。掀开鲛绡帐的人动作实在过快,她只模模糊糊见着一张惨白的脸,五官全然看不清楚,即使看不清楚,她也早就料到来者是谁。从锦瑟判死的那一天起她就在等,在皇帝面前自承真相以后更是在等,等临止的发难。――她需要这一个台阶,皇帝或者也需要。单单是怕,她的运气不够,成功的是临止而不是她。今夜是她拿性命去搏取的那一个久候的机会,看上天站在哪一边。
她眉眼沉静,脸容静澹如月,新凉如水的鲛绡帐是金黄色的薄薄一层,晕黄的灯光透过金色帘子射在她脸上,好似烂漫阳光穿过飞鸟的翅膀投于海面,闪着明媚的柔光,充盈动静极致之美。她半倚半躺,一只手随意地放在腹部,嘴角漫开唯有将做母亲时才能出现的甜美弧度。
临止荒凉的心里,突然闪过一丝愣怔。这样静好如春阳的柔美女子。
有这一闪神,紧随其后的秋林的腹部已然贴上了他的后背,临止一动不动,秋林也不动。
他们两个不动,云罗便微微欠身,既不震惊,也不惶恐,问道:“两位在干什么?”
临止盯着她。云罗隔着帘子看清楚他那如白纸的脸,还有神采焕散如死的眼眸,那双死人才有的眼眸盯着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恨,也无悲恸,但就这么不带分毫神采,令人毛骨悚然地盯着她。
即使已和临止毫无间隙,秋林依然不敢有任何大意,在这瞬间,他算出在这么近的距离而且拿住临止要害的情形下,至少有三十六种最快最便捷的方法置临止于死地,然而,云罗距离临止的距离实在太近,临止只要在死前稍稍一抬手,就能搭上云妃这条命同归于尽。
秋林不敢动,甚至不敢开口说话,只怕泄了精神。临止未有动作,却笑了起来,那是低沉而阴郁的笑声,溢满了苦味,很苦很苦,难以言明、无法倾诉、甚至无法痛哭的伤心,全在这笑里渲泻出来。笑声逐渐放大,灯光和罗帐簌簌抖动,直振屋宇,那笑声尖利已不似笑声,渐渐转成哭声。
云罗表情未变,只安静地看着他,等他的笑或者是哭终于慢慢地低了下来,所有的激情情绪{炫高{书涨{网至极点,眼神亦渐趋凶狠之时,她轻声开了口:“你知道,她该死。”
临止发出的声音嘎然而止,望着她的眼里终于有了感情,那是一种悲恨交集,又有着清醒的恐惧的眼神。云罗道:“临止一向做事不分善恶,却一直都以抽身事外的第三只眼睛在看事情。我不太理解,那么清醒的临止,竟然可以无尽无止沉迷下去,甚至陪着她错上加错,加重她死后的罪恶。”
临止盯着她,他脑海里只有一片疯狂的意念,从确定锦瑟判了死罪开始他就一直处于疯狂之中,他只晓得他生命中唯一曾经属于过他的亮光,不见了,永远都不见了!他没有想得更多,只想为那片疯狂找到一个突破口,唯一解决之道是杀人,千里飞驰,单枪匹马,夜潜皇宫,而在最终看到“仇人”的时候,他那填得满满的死死的仇恨忽然豁开一丝缝隙,眼前这个美丽柔弱的女子,满足而欣悦地抚着腹部,等待新生生命的到来。这一幕沐浴着温暖柔光的宁静,与他的疯狂如有天地之别,使他猛然从彻底的黑暗里进入了光明之中,他不由惊惶失措,甚至突然之间不再记得他此来的目的是为了终结眼前这个人的性命。
云罗坐了起来,一只手微微撑着腹部,坐得异常艰难。临止身子微抖,盯住她的每一丝动作不放,只要她有一丝一毫躲藏的意图,他那暂时被压制的疯狂杀意便会涌现出来,从而不顾一切地出手取其性命。但云罗并没表现出这样的意图,她只是非常非常冷静地坐起来,伸手探往鲛绡纱帐,意欲把它撩开来。
“停。”
临止嗓子沙哑地喝住,眼神凶恶。
他们这里三个人纠缠的时间虽短,却足已惊动起其他人来,禁军统领周应桢、皇帝贴身带刀侍卫杨麦都已先后赶到,但看这种情形,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周应桢大声道:“临止,你冷静些,那是云妃娘娘!难道你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么?”
那是云妃娘娘。难道他不知是云妃娘娘?临止绽出一丝凄怆微笑,轻声重复:“云妃娘娘……”杨麦皱着眉头,用手肘撞了撞周应桢,示意他暂别言语,临止这情形如癫如狂,可不知哪一句话会使他彻底崩溃。眼下局面已成死局,但是临止只有一个人,而己方人数只会越来越多,临止总有略一疏神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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