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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摸到了终点。密道通向安乐候府主院寝室。就在雕花床下方。微微的一点光亮,从头顶的缝隙传下来,景昕十分喜悦,刚想给兄弟一个惊喜。忽然听得低低的抽泣声……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冲动了……”
“这怎么能怪你呢……”
“不,我不该纠结母亲的死。原以为他至少对我娘还有一丁点情分,看在我娘份上,不会为难。谁想得到,他早变了心……我太糊涂了。也不想想,他但凡对我娘还有一丝情分,就不会容许旁人害死我娘……景暄,若是连累了你,我百死莫赎!”
“没那么严重的……唉,以后尽量少进宫吧,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祖母也曾说过,先帝没登基的时候待她极好。”
听声音。似乎是俞清瑶在哭诉,而景暄在安慰。
暗暗的偷听一会儿,景昕紧紧的握住拳头——俞清瑶。你还有自知之明啊!你说的没错,若是牵连了景暄,我让你死一百次!
……
月上中梢。景昕就那么待在阴冷潮湿的暗道里,空间狭小,他连转身的余地都不多。
至于又温暖又温馨的房间内,侯夫人俞清瑶累了,在夫君的安抚下睡着了。景暄起身,默默的在身上携带的香包里抠出一点淡黄色的粉末,洒在熏香炉中。他呆呆的定住了,视线凝结在窗前月光撒入的花纹上。眸色深沉没有变换。许久,才动弹了一下,走到雕花床前放下幔,然后敲了敲床沿。
“出来吧!”
景昕立刻爬出来,不满的叫,“你明知道我来了。还这么久!”
“唉,不然怎么样呢?我不想让她起疑心。”
“真麻烦!对了,还没问你在宫中的情况。端宸他猜疑你了?”
“应该是发现了一丁点。呵呵,他到底不是正经皇子出身,不曾自幼跟跟亲兄弟一处厮杀出来……”景暄的嘴角挂着奇异的笑意,似在嘲笑端宸的首尾难顾、犹豫不决,也似在嘲讽广平千挑万选,就选了这么个做继承者。他虽然看不见,可心里明镜似地,端宸,无论怎么改变,性格中固有的弱点改变不了——那就是贪婪!既想享受高高在上的权势,又想顺从内心的情感需求。却不知,皇帝都是钢筋铁骨、铁石心肠,恨不下心就站不稳那个位置。
广平打下很好的基础,现在国泰民安,还没有发生什么影响全局的大事。等几年看看!
景暄眉眼沉凝着,说不出的成竹在胸。“放心,他暂时不会对付我,他太贪了,还想要个好名声。害了我,多年积攒的‘贤’就都没了。何况,我已转移了视线,以后他操心的事情还有很多。”
“嗯!”景昕点点头,“没有也可以制造出来几样吗!惠安太后太闲了,听说她母家出了几个读书苗子,要参加秋闱了?太后的娘家人,这可要大大的帮衬啊!还有谢贵妃的娘家,那么多的谢家女儿都是贵妃的表妹表侄女,沾着亲,还不得慎重挑人家嫁了?”
宫里一件件、一桩桩,闹腾到宫外就都是大事。没事也能生出波浪来,可况端宸的后、宫本就是筛子——到处都是窟窿眼!别的不说,只说一国储君太子的地位,有多尴尬?若端宸聪明点,就别想什么雨露均沾,好生教导好太子,于国于民有利。若他还想在几个皇子中选择跟他一样“贤良”的,怕是后起的风波越来越大。
要紧事说完,景昕是小人肚肠,怨恨俞清瑶让他在暗道里苦等了两个时辰,厌恶的瞥了一眼朦胧的幔,“她,怎么办?她失踪的可是八天,足足八天!这八天,可什么都会发生!”
醒过来就迷迷糊糊的,说明她这八天自己也不清楚,稀里糊涂怎么过来的?
“我……我在想,到底是什么人?她自己说,怀疑是谢贵妃一系的人做的。可我始终疑惑,以妇道人家的手腕,怕是不会绕这么大圈子。便是不想让旁人发现,也有一千种法子。”
“管他什么人做的!”景昕有些着急,“现在我关心的是,你要怎么处理她?她已经是不洁妇人,难道还留下她整天碍眼吗?”
景暄沉默了一下,苦笑道,“碍眼,有什么可妨碍的,我又看不到。”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景昕埋怨自己情急说错了话,“我是为你不值。凭什么为她守身如玉?将来,还要让她这种女人生下你的孩子吗?失去贞洁的女人,哼!”
景昕自己从不在乎身边女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