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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受最残酷的磨难。
很久以后,她回想这一幕,才觉得自己真是太傻了。活了两辈子,从来不知道权势怎么用。以长公主的决心和手腕,别说小小一个来自东夷的平民,就是王公大臣也被弄垮了。就是她的父亲俞锦熙,也从来不是她了解的那样,安全无害,好礼尚文书生。
换句话说,一天时间长了?当然!解决身份漏洞只不过是俞锦熙派人递出一张纸条。后面发生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
姚宅门口。
马车停下的时候,俞清瑶脸色发白,好似一把铡刀已经架到她脖子上。偏偏身后的人,都在催促。拖拖拉拉,慢腾腾的跨过门槛,众人似乎很希望看见“母子抱头痛哭”的画面,连左右邻里都赶过来瞧。
俞清瑶听见细碎的声音,
“伱看,那儿子紧张的都抬不动腿了。”
“可不是。听说他老娘为他受了不少的苦。母子连心啊,要不然能一发达就把老娘给接过来?”
一声声话语,刺激的她无语泪流,有谁知道她的紧张痛苦?罢了!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躲是躲不掉了,那就痛快些吧!
大踏步走了几步,绕过影壁,就见得一个头发半白的老妪,拥着厚厚的棉袄,坐在天井的翘头椅上。俞清瑶可以发誓,她绝对是第一次见到姚青的生母,可是,有股熟悉感,似乎在哪里见过。
怪了!
不等她疑惑完,那老妪颤巍巍的站起来,指着俞清瑶,“我的儿……我的儿啊!”哭着就扑上来了。
准头十分正确,不是身边俊美的王銮,也不是风度潇洒的段晓天,就是俞清瑶!在场的人看到了,自然觉得“很正常”,符合心理预期。哪有母亲认错孩子的?
所以,这也成为俞清瑶成为“姚青”的佐证,是她能顺利的糊弄京城百姓,最后在史书上留名的重要原因。
再说俞清瑶,简直糊涂了。她有想过……姚青的母亲可能被收买,但总会有一二不情愿露出来吧?怎么抱着她,哭得真像是多年未见的亲人?
等老妪哀嚎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哽咽了,旁人才来劝告,“保重身体”“如今母子重逢,好日子还在后头,哭个什么”“这么多人呢,当心人看笑话”,渐渐的劝住了老妪。
“老妇人叫各位看笑话了。”
听说姚青的生母出身底下,众人见她容貌衰老,可行动有礼有节,说话的口吻以及待人处世,并没有小家子气,纷纷暗赞“不愧是生出十才子之一的母亲。”
不多时,左右邻里都散去了,王銮、段晓天也不好打扰人家母子团聚,各自坐上马车离开了。俞清瑶带着一肚子的疑惑,被老夫人领巾了后院。
进了屋,里面已经坐着等候多时的俞锦熙了。以及,一个虚弱无力的,坐在轮椅的少年。
真正的姚青……身体非常虚弱,是年幼时候被推进寒冷的冰湖里留下的后遗症。天气只要一转冷,他就不会出门,整天窝在房里守着木炭过日子。
“为……什么?”
老妪不忙着看儿子,而是郑重的对俞锦熙行礼,唤了一声,“三哥。”她的真实身份也呼之欲出,竟然是钱氏所出的大女儿!
因为一出生跟常人不同,带了点高低腿,走路一瘸一拐的,钱氏从不让她在正式场合出面,长到五六岁,索性帮她裹了小脚,直接嫁到遥远的东夷,十多年不能回一趟家!
且不谈钱氏作为母亲是如何心狠,只说俞氏本是帝师的孙女,怎么嫁到东夷后沦落到悲惨地步?
全是因为坑爹的从母法啊!
俞氏的生母,钱氏,出身屠户之家……在东夷的默认规则中,甭管伱生父多么高贵,子女的阶层依旧跟母亲一样!所以,俞氏的人生,就这么被她的亲生母亲给毁了。
她改嫁过两次,第一次是成亲第一年,那时她发现东夷的风俗跟大周完全不同,而府邸的下人都瞧不起她的“屠户”出身,暗中骂她卑贱残酷,就想和离。字字血泪的写一封长信寄给俞家,被钱氏派人痛骂了一回,叫她“收收心,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除非快死了,打发人送信来。否则伱一辈子都是夫家的人,别起不该有的心思。”
俞氏灰心,忍了两个月,最后忍无可忍。因为丈夫在东夷的名门贵族中又寻了一个妻室。当时,她已经知道大概习俗,知道新娶的妻室是主,生下的孩子才有继承权,而她竟然要做妾!生下的孩子跟奴仆没什么两样!
堂堂大周帝师的孙女,竟做了妾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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