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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夜深了。”亲自过去将大理石落地花鸟屏风上挂着的大氅给他披上,一面嗔怒着道,“怎么光着手脚?不怕着凉吗?”
齐景暄嘴角含着奇特的微笑,手指说话间缠上了俞清瑶的,十指交叉,那音质古拙的古琴受不了这样的亲热,咚叮咚的乱响了一阵子。
“娘子说得是,夜,深了。”
了然斋原是他的书房——眼睛看不见这书房就成了琴舍,除了屋内的书架摆得累累的书籍外,后面罩房还收藏了诸多古琴,全是名家所制。长公主几乎动用自己的权利把市面上可以看见的,落魄世家能购买的,都弄了过来。
俞清瑶未出阁前见识了舅父收集奇石的爱好,相比而言,收集古琴实在是更雅致大方的。唯一要难过的是,她琴棋书画的才艺,唯独这一块最为欠缺。想要夫妻“琴瑟和谐”料想需要一段磨合时间。
回到正房,心情不错的俞清瑶伺候齐景暄宽衣解带——她怕春风春月的离去,会让景暄不适应,因而更加用心,眼睛时不时的盯着景暄的面容,若有一丝皱眉,都要小心翼翼猜想哪里做得不对?
然而她这样小心,根本不必要。景暄以前在外游历饿的吃不上饭、累了往地上一坐,被大雨淋得落汤鸡一样,这种日子都过来了怎么会因为解衣的力度轻重而蹙眉?
他所烦恼的……另有原因。
“春风、春月已经走了?”
“呃……是。”
俞清瑶的心提了起来,难道景暄舍不得?想要借自己的手,把人要回来?也是,这么多年了,就是一块顽铁也捂暖了,何况那两个美艳丫鬟确实对他忠心耿耿……
忠心到对她这个正室夫人都不大放心呢!
胡思乱想中,听得景暄轻轻一叹,“唉,她们跟随我多年,如今离去我也不便相送。 ~明日你悄悄的寻孙嬷嬷,替我送上五十两程仪,叫她们日后好好过日子吧!”
“就……就这样?”
俞清瑶呆呆的。
景暄嘴角微微勾勒出玩味的笑意,“不这样,还怎样?”
说罢,双手围上娇妻的腰间用力一抱。俞清瑶感觉自己落入一个火烫的怀抱,脸腾得浮现一抹飞红。她还以为,还以为······
想想也是,春风、春月不是第一天跟着景暄,那景暄的脾气性格,以及最厌恶的,早就知道了。偏她们明知故犯······是不是以为自己的份量有多重要,景暄会为她们特例呢!
结果,也就是五十两而已。
她彻底松了一口气,手掌撑着景暄结实的胸膛,羞得抬不起头来,嗫嚅道,“夫君……”
“嗯,再叫一声听听。”
齐景暄笑了笑,侧过头,在俞清瑶耳边说了一句话。若是他能看得见,会发现俞清瑶的脸色瞬时雪白,血色退得干干净净!
“那喜帕上,没有落红吧?”
看不见,可怀中佳人的僵硬感觉得到。
景暄用力抱紧娇妻,脸上挂着淡定从容的微笑,弯了下腰,把俞清瑶打横抱了起来,径直往床上走去。他的身姿矫健,步伐干脆,刚刚好走了十二步,才把俞清瑶整齐的放在床上。
这时候,俞清瑶才从灭顶般的黑暗中清醒过来,急促的呼吸,拼命想要解至于清光水榭后头的厢房,养着的二十多位歌姬——都是銮、林昶等一干损友送的,美名其曰“新婚贺礼”。长公主提都没有提,只是让孙嬷嬷领了她的话,让众女老实呆着,没事不准出门。
俞清瑶也没有提及。想想景暄,二十出头就已经贵为侯爵,朝堂上注定没有发展的余地,后半生都要困在后宅里,再要没有吹拉弹唱、品萧弄琴的乐趣,这辈子岂不是很无趣?连春风、春月这样的贴身伺候七八年她都要忌惮一二的侍女,刚有爬上枝头的苗头就被掐断了,何况身份更低的她们?
俞清瑶的心,稳稳当当的放在心里—-—原先设想嫁过来可能的阻碍,进门才四天,就完全没了。比她用手段方法解决,更迅速果决,且没有后患。
现在她就是当家主母,既是安乐候的正妻,又是朝廷册封的“清河县主”,身份有、地位也有,就是没有碍人心烦的婆婆小姑。料想以后的日子,大概都是这样顺心顺意吧!
夜晚,群星伴月,皓月如水的辉倾泻下来,将了然斋的院落镀上一层银芒。俞清瑶推开雕花门,见丈夫景暄坐在琴台上,长长的黑发披散在背后,闭着眼,双手抚在琴弦上,手指轻轻一滑,顿时响起了叮咚的悦耳琴音。
“夫君,夜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