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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找准了方向,决意争取做那两房陪嫁的人!
她的热情很快得到回报,胡嬷嬷见了俞清瑶后,自然将所见所闻一字不落的传达过去,路上见了谁,谁的态度如何。因此数日后邓氏问“可有看好的人家”,俞清瑶略微点了下,这段时间多亏马力家的精心照顾。闻歌而知雅意·#阝氏很是大方的成全了。另点了一户在外院管事的林松家的。另外陪嫁名单的两户人家,是安庆侯府送来的,余安家的,冯硕家的。
舅公送来了两家人·舅舅送来的两家人,在加上胡嬷嬷是乳嬷嬷,肯定要跟随的,另外她身边还有以前买的两个乡下丫鬟,金儿、银儿,算是她的丫鬟也在名单之内。算起来也有三十几口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在外面办事的,也有在内院打理内务的,无论是花花草草,或是请来送往,蛮够了。便嫁到门当户对的人家也不会失了礼数。
这边陪嫁的名单大致一确定,有人坐不住了——顺娘。
俞清瑶对沐天华忍无可忍,对吃里爬外的顺娘更是连看都不想再看一眼,怎么可能接受顺娘继续跟随她?于是·邓氏一次两次提起,都顾左右而言其他忽略了。#阝氏知她心意,也就不提了·让人在顺娘继续求见时,直接打发了。
顺娘满心委屈——她做什么事情了?不是怕俞清瑶年纪轻,不知轻重,毁了自己一生还不知晓吗?若不是荣辱都系在俞清瑶身上,她管个屁啊!没想到辛苦操心,却落得如此下场!终于知道以前那些忠臣含冤是什么滋味了!
定国公府不肯接受她,找不到门路见从深宫出来的俞清瑶一面,而在安庆侯府眼巴巴住了两个月……她自己先熬不住了!她在侯府没个正经营生,俞清瑶在还好,俞清瑶不在·她凭什么白吃白喝啊?实在受不住,只能去了念慈庵,好一番哭诉——
“夫人最知道顺娘的,顺娘是跟了谁,就跟谁一条心。夫人亲口发话让顺娘跟在姑娘身边,姑娘还是夫人的亲生女儿·这两年多,顺娘是尽心尽力啊!唉,可惜姑娘从宫里出来,就在没见到一次影子!可恨的,拦着我不让见!到现在连姑娘要嫁给谁,什么都不知道!夫人,顺娘不过是个下人,本就没有置喙之地。
可您是姑娘的亲生母亲啊,怎么……也把你隔绝在外呢?”
一番掏心挖肺的话,说得沐天华心口堵得慌。
是啊,她十月怀胎生的女儿,凭什么不能主持女儿的婚事,被外人隔绝在外,连丁点消息都不知情?此刻,她忘了跟俞清瑶的“过节”,忘了种种的不愉快,一心想的是,怎么可以抛弃她呢?怎么可以无视她呢?
默默无语,迎风流泪了一夜。
或许,伤害人太容易了,随意而且轻松,很多人无意、无心就犯了,事后还无知无觉;而被伤害的人呢,那种痛苦的感情要很久才能遗忘。
俞清瑶觉得作为母亲,沐天华是最失败的,不仅是“失职”,更是子女一生的耻辱!但沐天华自我感觉……并不差。大概她天性乐观、与人为善,便将天下人都想成好人。
她却忘了,她的儿女也是“人性本善”,奈何被她“惊世骇俗”的行止连累得颜面无光,险些无法做人。自幼受宠的她,怎么可能理解俞清瑶、俞子皓从小生活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中,要承受多少心理压力!她们不像沐天华,犯过再多、再离谱的错,也有从容、宽宥。俞清瑶处处谨慎,生怕哪一处被人抓了把柄;俞子皓呢,他天性重疑,猜忌心强,何尝不是害怕被人伤害?
最讽刺的是,已然失去了这一对儿女的沐天华,犹自处在无知无觉中。此刻,她心绪不佳,蹙着如远山轮廓的黛眉,一汪含情双眸忧郁得泛着水光,捧着胸口靠在盘金彩绣牡丹纹的引枕上,整个人散发淡淡的迷离气息,别说深深恋慕她的端王了,就是旁边的侍女都觉得,所谓国色天香,不外乎是!
“端郎。”未语,先哽咽了。
青梅竹马的感情,端王当然是心有灵犀,知道霓裳心头的不愉快。作为旁观者,他见过俞清瑶数次,用他善于识人的眼睛,一看就知道俞清瑶心中······有怨,很深很深的怨。如今想来,这股怨气若是初一见就发散了,或许好多了。偏他那时不准许任何人对霓裳跟他的私情有和谈论,更加不允许一个晚辈对长辈的事情指手脚用身份威压住了。
所以,尚年幼的俞清瑶跪在地上求恳—给我母亲一个名分。
现在,俞清瑶再也不说了,提也不曾提。她长大了懂事了,知道被所有的心绪藏在心底,可惜,偶尔眼中闪烁着的恨意,一日多似一日,已经不可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