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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聪慧过人,是表姐妹中最可结交的。不免多几分耐心。
轻轻叹息一声,“子非鱼,安之鱼之忧患?”
暗指自己无辜得了重财,日后不知用何代价偿还。俞家要是善地,她姐弟也不至于千里迢迢非要进京了,此事不说,想来元清儿也能猜到一二。
不过。出乎意料,元清儿并不同情,嗤笑一声,
“鱼之忧患,在于水。此水不留鱼,便往他处去!”
“……”
俞清瑶无语,同时恍然——对啊,管俞老爷子做什么,她背后有安庆侯府、安国公府,入宫那么大的危机都解开了。再者,她一个女孩,能排上什么用场?唯一可担忧的,只有弟弟俞子皓。但弟弟还小呢。三五年后,谁知道什么情况!
“多谢表姐开导。”
“罢了,看你有几分悟性。”
元清儿笑了笑,她身着浅玫瑰色蝴蝶穿花锦绣长衣,项间带着明晃晃的金项圈,往俞清瑶日常坐着的玫瑰椅上一靠,显得十分慵懒。
俞清瑶十分怀疑,对方也是厌倦国公府里姐妹们太多,整日里口舌不断,才躲到自己这儿来。但这话,她怎敢说出口?只能命玛瑙、翡翠,好茶好点心的招待着。
“妹妹的书籍没三两个月怕是整理不完,依我看,女红暂且停了吧,针线上的功夫不是朝夕见成效的,总不如这些书重要。我每日来四个时辰,四个丫鬟除了休息,每日能帮你整理两三百册有余。你自己也多用心。”
“好姐姐,多亏了你。不然我望着书山,真不知怎么办好。”
“去,谁让你不多教丫鬟读书识字?”
俞清瑶心道,她怎么没教了?只是一朝被蛇咬,生怕再教出一个会读书写字的反过来害她罢了!
“妹妹怎么比得上姐姐出身国公府,你瞧我这里,教养嬷嬷还是舅婆送来的呢,底下的丫鬟是舅母调、教送来的,我自己贴身的规矩不好,人也粗笨,虽是有心教,可也要人肯学啊?”
“你就偷懒吧!再忙,身边服侍的人也要精心。”话一出口,元清儿忽然想到这个表妹跟别人不同,住在舅舅家,再怎么受疼爱,也是无法做主的。杜氏送来的人,不满意,能退回去吗?注定不是心腹,用多少心也是白搭。这么想,话到嘴边就变成,
“好歹你是我表妹,我的丫鬟借你使使。”
“那可多谢表姐了。”
“呵呵,这算什么。”说着话,元清儿眼尖,瞧见案桌上的鎏金帖子,挑眉露出疑惑目光,见俞清瑶没有拒绝意思,随手拿起,翻开来,扑哧一笑,
“我当什么事情呢,原来是‘老郡主’的寿筵。”
“姐姐也太促狭了,唤什么‘老郡主’,多难听啊。”
“装什么装啊,你恨林家人恨得要死,这嘤咛郡主,年轻时候说话细声细气,动辄‘嘤咛’一声,才封了樱宁郡主的美称。她可是林昶的曾祖母。你只看林昶今日的为人品行,就知道这位老郡主是什么人了!”
说罢,元清儿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可嘲讽归嘲讽,不得不承认,老郡主比其他人都有福气,比她受宠的公主、郡主多了去了,唯独她四世同堂,富贵无边,得享九十高寿。
“你这一趟是必须去的,唉,祖父为你的事情跟威远候龃龉泼深,老郡主是想借着寿宴化解呢。到时候,跟在表婶(杜氏)身边,见人行礼就完了。对了,林昶也会从太学请假回来,别说我没嘱咐你!听你说当日报恩寺一行,我觉得林昶是个疯的,根本不像大家公子行径。你可要多个心眼,别又被稀里糊涂算计了!”
……
有了这句警告,俞清瑶自然更加谨慎。到了寿宴那日,她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带上翡翠——因为珍珠曾经密告,说是瞧见翡翠这几日不同寻常,总是一个人傻傻笑着,问她怎么了,就沉下脸骂人。反常的举止,让俞清瑶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什么人跟翡翠接上头了?
那么,陷害她的计划准备实施了?
可,“人证”简单,物证呢?到底要怎么陷害她啊?
俞清瑶猜不透俞老爷子的用心,更猜不准那背后幕后指使者。思来想去,唯有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了!她要睁大眼睛,亲眼看着,重温一遍陷害自己的过程,再顺便把那个可恨的人挖出来!
老郡主在林家的称号是“老祖宗”。前来拜寿的女眷们,都这么称呼,连几位从端亲王府、洵王府文郡王等皇亲王府来的,都是如此。作为正经皇族后裔,樱宁郡主是最长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