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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铁卫听见主人命令,虽万般不愿,也还是住了手,退后一步,仍满是敌意地注视着卫小典的一举一动。
“王爷,小康,你们带叶兄、阿钟他们先离开一下好吗?这里没什么事。”李安楚平静地道。
“可是,”海宁王不放心地道,“这…这里……你的伤……”
李安楚见卫小典唇色发白,心中忍不住动了怒气,略略严厉地道:“难道你们没看见这孩子被吓到了吗?请王爷带他们先离开好吗?”
结绿公子平日都是温文儒雅,从不动怒,现在突然收了面上的笑容,竟有一种令人胆寒的魄力,让人根本不敢违抗他的意思。海宁王只得噤声,带了众人退了出去。
除了关问了一声外一直没有任何行动与言语的康泰也安然地随大家一齐离去,走在最后的他在拐弯的时侯向后望了一眼,看见李安楚缓缓地将双臂绕过那孩子的肩膀,轻轻地将少年的身体拥进了怀中安慰。
康泰的表情纹丝未变,仍是淡淡地噙着笑在唇边,只是那眼眸的深处,却禁不住有光亮的跳动。
过了约三刻钟,李安楚终于慢慢从园中走出。一直担心地守在园外的众人立时迎了上前。结绿公子又恢复了平常的温文有礼,柔声对海宁王道:“有劳王爷担心了。卫小将军有一点事,已经回去了,托我告知王爷一声,请王爷不要见怪。”
海宁王此时哪有闲心见怪这个,慌慌地问道:“伤得如何,快叫大夫来看看。”
李安楚展颜一笑,道:“我自己就是大夫啊,没事,已经上药包扎好了。”
海宁王不放心地上前察看,见果然已包扎得十分漂亮,一颗心才落到了肚子里。
“只是不太方便参加下午的聚会,还请王爷见谅,安楚这就告辞了。”
海宁王知道也只能如此,只得送李安楚一行人从侧门离去。
当在七铁卫环绕护卫下的言王府马车消失在街角后,海宁王才叹一口气返身向花厅走去,未走几步,他突然想到,就算李安楚是神医,他又是怎么用一只左手把受伤的右肩包扎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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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老将军卫宏现在觉得幸福极了。因为他家那个自打满了十岁后,就再也不肯让他这个老爹抱一下的宝贝少爷,今儿竟破天荒地一回家就冲进他怀里,蜷缩成一团,可是既不哭也不闹,倒象在思考什么。卫宏一点儿也不介意这种思考姿势,一边心满意足地搂着儿子,一边琢磨着谁有本事让他家少爷这么想不开,真该好好谢谢人家一下。
可惜好花易谢,好景不长,才半个时辰,卫小典就刷地跳了起来,将可怜地老爹用完就丢,自己拿了宝剑到后院对着练功用的木桩叭叭叭地直砍到后半夜,吵得卫宏睡不着觉,还不敢吱声抗议。
比起喜忧参半的卫老将军,劳累了一天的海宁王算是一个凄惨得多的为人父者。性情娇纵的芙蓉郡主自打知道青萍结绿均中途退出,立时尖叫一声,大发脾气,把好端端一座绣楼又砸又拆弄得几乎变成一堆瓦砾。海宁王一时躲避不及,被女儿丢出来的一只大瓷花瓶砸中后腰,半天没缓过劲来。只可惜前厅那些争的头破血流的求婚者们没见着这暴风般地一幕,否则再怎么花容月貌也让人胆寒哪。
如果说海宁王是肉痛,那言王爷夫妇就是心痛了。虽然李安楚百般想瞒住受伤一事,但一个金尊玉贵的皇室公子,平时被蚂蚁咬了一口都全府皆知,如今被人生生砍了一剑,岂是瞒得住的。好在七铁卫是李安楚心腹中的心腹,除了结绿公子的话外是谁的帐也不买,被言王夫妇逼问到大半夜,也坚持不肯违命说出是谁下的手。
也许是伤口作痛的缘故,李安楚直到深夜还无法入眠,眼前总是晃着那张震惊、脆弱与伤痛的面容。从八岁起就不停地被大人们夸奖思虑周全,策谋过人,为什么一遇到与那个人相关的事情就开始怀疑自已的判断力呢?分明整颗心一直都在为他思考,一切事都想的是为了他好,但做了之后才陡然惊觉,原来这样竟会伤得他更重。那一瞬间究竟在想什么呢?只是为了不让心爱的小孩手染无辜的鲜血啊,只是为了让他能发泄平息心中的怨愤啊,所以茫茫然地就迎着剑锋去了。这已不是别人眼中的李安楚了,冷静睿智的结绿公子岂会判断不出卫小典根本毫无杀意?为什么要等到看见他颤抖的双唇、痛楚的眼眸时才惊恐地发现自己再一次做错呢?就如同当年的那个决定,狠心扼杀掉心中挚热地爱,把哭泣的小孩推到通往正常与幸福的路上,到如今才明白幸福的虚无与缥缈不是可以界定和计划的。互相避不见面已有几年呢?有时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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