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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当然,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缘故,安安参加的次数肯定比我多。因为不久,她和陈勉配合跳国标的动人影姿,已成为当年厂里一景。安安修长的身体在陈勉灵活的调度下,简直美不胜收。我在边上给他们弹琴伴奏时,会暗暗羡慕安安的优雅。
羡慕归羡慕,并不嫉妒。少年最纯洁最无忧的时光就这么偷偷溜走。
大学后,我和安安分隔两地。她北上首都,我就近留在本省。我们通信联系。逢着特殊的节日,譬如各自的生日,我们会去对方的城市探望。
我至今犹记得第一次北上看她的情景。那是我第一次出远门。我随身携带着《悲情城市》的原声大碟、李泽厚的《美的历程》以及德芙巧克力和喜之郎果冻作为生日礼物。后两者是安安的最爱。
白天,我陪安安上她们计算机系的课。黄昏,她带我坐1路车,我们反身站在车厢最后,攀着栏杆,囚徒一样看着灿亮的灯火将一街的景致辉煌地串在一起。9月的晚风从窗间流进来,温存、细软,在我们心上带出一些流水一样的波折。所谓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大概就是这样。
下车后,我们在大街上逛。买各种各样的零食吃。
一只猕猴桃下肚,我两只手外加大半张脸已经被污染了。安安笑我,同时用餐巾纸帮我一点点擦干净。
晚上,我们挤在一张床上入睡。安安身上有隐约的幽香,宛若寒天里的腊梅,时不时地送上一阵,待要真正捕捉,又无迹可寻。
安安,你真香。我惘然。
她抬胳膊嗅着自己,哪有,哪有?
走后的最后一夜,她带我爬上她教学楼的顶层。靠着水塔,迎着浩瀚的晚风,安安拉我的手,说,锦年,我觉得好幸福。
那个时候,我们觉得同性间的友情无坚可摧,天长地久。
要等到后来,我们彼此深陷各自的生活泥淖,慢慢将对方遗失,才明白,原来没有什么是长久。我们不过陪伴了彼此一程,也注定只能一程。谁将携我们手到达终点?我不知道,她也不知道。
西谚云,女人是男人的肋骨。那么怎样定性情意投合的同性关系呢?我是安安的什么?安安是我的什么?或许什么都不是,我们只是彼此的镜子,映照出另一个潜在的自己。就像基耶斯洛夫斯基《双生花》里的那两个薇洛妮卡。
“你还在做灵魂工程师吗?”我打开沉默,问。
“对。”安安笑。
她毕业后淡泊地选择了一份教职——在一家普通的铁路职高任计算机老师。这是让当时很多人摔破脑子也想不到的事。安安家境不错,父母在南京开有公司,原先不过是做交换机代理生意,她哥哥毕业后,接管企业,颇有远见地看中通讯市场的前景,毅然投入资金进行研发。几年后,果然遭逢通讯行业的春天,生意蒸蒸日上,公司规模也越来越大。家里一直指望着安安学成归来。
引子(3)
即便安安不选择回自家企业帮忙,作为年年拿一等奖学金的她来说,也该找份亮眼的工作啊。譬如IBM、微软,再不济,联想。她完全找得到。连我这个读书不太用功的人都曾拿到某知名外企的OFFER。
这真是一个谜。我问过她为什么?
她简单说她喜欢做老师。
一别经年,不管这世间如何物欲横流,乾坤颠倒,安安坚定地守在人民教师一线,跟她背后那个日益显赫的企业没有丝毫瓜葛。
“你呢?回来有什么打算?”她问我。
“总得养活肚皮……”我把这几日找工作的不顺向她诉来。她听后,断然道:“你去畅意吧。北京办事处早成立了,但人员还缺。上次哥哥跟我聊过,技术人员倒没什么,现在最缺销售和市场人员。你有在大企业的工作经历,又有好的沟通能力,点子还多,绝对可以胜任。”
安安说得冠冕堂皇,我心里却咯噔了一下,半晌没话。
畅意,是她沈家的企业。三年前别离时,她哥哥沈觉明托她对我说:不要再见了。
有些人是天生的冤家,见一面已经元气大伤。
安安微叹口气,道:“他顺风顺水惯了,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挫折,直到遇见你。……其实哥哥对你一直念念不忘,就是心高气傲无法出口。锦年,去吧,算是给他一个台阶,纵然不能重修旧好,也是朋友。”
我还未答复她,安安已拿起手机,“汪经理吗,我是觉安,你那需要兼职吗?……对,我的朋友……加上方言,会四国外语,呵呵……做过律师,咨询,媒介联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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