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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晟轻拍季妩,在她耳边柔柔道:“好了,没事了,有我在,别怕。”心中懊恼:此次料事虽详,却是百密一疏,惊吓了季妩,万不该的。
季妩缓了口气,抬头望向商晟,后者微笑安慰。她转身端坐,看殿中刺客杀气腾腾,包围他的侍卫莫敢近前。
那人抬起头来,季妩恍惚觉得那张脸似曾相识,可她怎么会认识一名此刻?
“韩嚭,你个叛徒,你背叛了我姐姐,背叛了凤都!”刺客大骂。
季妩恍然记起,那人,原来是凤都殿下颜鹊,十年前,那画中的少年!
持戟护驾,驳开颜鹊宝剑者正是原凤都大将军韩嚭。他一身戎装,英姿焕发,立戟于身侧,丝毫不加分辩,只冷声吩咐侍卫,“拿下!”
卜言曰:初五,犯血光。故商晟早有防备,日曜殿周围布下了百千亲卫,如铁壁铜墙,滴水不漏。
颜鹊被不断涌入大殿的侍卫层层包围,他目视商晟,后者微微勾起唇角,笑容颇为挑衅。颜鹊不堪欺辱,奋力冲出包围,目标仍是商晟。而此时商晟、季妩身前早站了三排侍卫,便是不用刀枪,只凭血肉之躯,亦是颜鹊绝难突破。
可颜鹊早已没了理智——从得知大姐白凤惨死那一刻起!
“商晟,你还我姐姐命来!”
颜鹊大喝一声,冲向人墙,而人墙却在此时默契的闪向两边,银色长剑如毒蛇吐信从后窜出,颜鹊措不及防,未能躲闪,剑中肋下,大痛钻心。
这出剑的,竟还是韩嚭!
颜鹊咬牙:叛徒!
剑近,人退,眼看就要被逼入包围,束手就擒,颜鹊心知不妙,虚晃一剑,逼退韩嚭。
“哧”,剑出,血涌。
趁将落未落,众人等待最佳时机捉拿刺客立功,而都不愿轻举妄动之时,颜鹊先一步发力,翻身以剑拄地,人弹起,纵出人群,于众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飞出大殿。
韩嚭手上长剑仍沾着颜鹊的鲜血,他向前一挥,令道:“放箭!”
血滴向前划出如虹的弧线,极度优雅。
殿顶数百弓箭手待命已久,一声令下,矢如飞蝗,扑向唯一的猎物——颜鹊!
韩嚭嘴角笑意残酷,满目杀机:颜鹊殿下,谅你插翅难飞!
颜鹊左躲右闪,踏飞箭如云梯,与墙上弓箭手搏击,杀出一条血路,令人叹为观止,连商晟都不得不赞服。只是可惜,等待颜鹊的,却是三十万玄都苍狼,身负重伤的颜鹊,绝无可能逃出生天。
大殿很快被清扫干净,只是人们心头笼罩的血云却不是轻易可以挥去的——登基当日就出了这样的大事,究竟是何兆头?难道不详?众人心中忐忑不已。
韩嚭仍立于帝君身侧,傲视群臣——他今日两度护驾,功不可没。
而破杀将军左都微抬眼睑,看向得意洋洋的韩嚭,眼神复杂——漏放刺客,总责大殿安全的他,和负责殿前侍卫的他的弟弟左护,都有失职之罪,难辞其咎。可他看商晟胸有成竹,又见侍卫明显多于之前的布防,显然是早有打算,另有防备,连韩嚭都似乎早就知情,及时现身护驾,可为什么陛下却不提前知会总责安全的他?将功劳让给韩嚭事小,他左家树大招风,却担不起这大的罪过。
不久,一人披甲上殿,单膝跪倒,禀道:“陛下,刺客已被正法。”
商晟微微一笑,“好,呈上刺客首级。”
那人干脆道:“陛下,刺客已被踩成烂泥,分不清头脚了。”
季妩心惊,面失血色,可她身子一颤,便感觉到商晟又将她的手紧紧握住。
“如此也好,”商晟转头对狐韧道,“司仪官,大典继续。”
“是。”狐韧躬身行礼,复又端起诏书。
适逢大变,众人惊魂甫定,听说刺客被踩成烂泥,又是心头一悸,管教他忠的、奸的、良的、莠的,一起震慑——这,就是违背天命的下场!
而方才看到帝后登临帝位都愣了神的司仪官狐韧,此刻却神情庄重,泰然自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颂道:“尊位者,北;尊色者,玄;尊姓者,商。神佑英主,福祚绵长,顺天应民,帝业无疆。六月初五日。”
铿锵坚定之音回荡于日曜殿中,久久不绝。
【星河影动摇 完】
夜雨
【章一】夜雨
雨势甚急,席天卷地如脱缰的野马,肆意冲撞。驯马人手中长鞭挥舞,划出惨白闪电,逆钩银鞭沾身见血。野马引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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