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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辛格还债……
“难道小姑娘没有意中人?”
“我……嗯……”
老妇人终于放开手,眼亮嘴笑的拿出另一盒揭黛粉。“这就是喽,女儿悦己者容,姑娘家总是得妆点自己好讨男人欢心嘛,你的男人若是见你抹上这褐黛粉,肯定为你神魂颠倒。”
如果她抹了它,或许她的平凡姿容会增色一些,那么辛格也会因此更注意她,陡地,她想让他瞧一瞧她的小小美丽。
小姐多给了她二两银……“大娘,我只有多带这二两银,可以赊欠吗?”
老妇人考虑了一下,点点头,便将一盒褐黛粉递给她,开心的接过二两银。
“辛哥,我们快回赌场上工吧,不然上头怪罪下来,我们的晚饭可就没着落了。”
金银儿猛然一怔,她身后这声音不就是于阿弄吗?辛哥?完了,是她想得心都酸的辛格,
“不必怕!孔阳,呃,孔老板不敢饿着我们。”
果然!是辛格那微哑的嗓音,顿时金银儿只觉得双腿发软,似乎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大如雷响。她不敢擅动半分,偏偏那呆傻的于阿弄往她直直撞来。
她踉跄了下,幸而辛格伸手扶住她,呃,不对,不是幸运,是大不幸呀,因为耳际响起的声音令她头皮发麻。
“姑娘没有扭伤足踝吧?”
金银儿细尖着声,“没有。”
辛格闻言放开她,准备离开。
金银儿正想吐出一口大气庆幸没被认出,于阿弄忽然跑到她身边,向她鞠躬表示歉意。
她怒瞪着他的头顶,当他抬起头的时候,立即迅速的将身旁菜摊的一把野菜抓起,想要遮掩未上任何胭脂的素容。
于阿弄被她一吓,愣愣的说:“姑娘的脸上长了丑胎或怪斑吗?”
笨阿弄!金银儿忍着气,尖着嗓道:“是的。”
“好可怜。”于阿弄正经八百的诚恳道,他还想再说,一阵冷硬催促传来。
辛格头也不回的扬声,“阿弄你在 嗦些什么!你不是想要裁件御寒的袍子?”
“对哦。”于阿弄赶忙跟上,几步路后他又回头大喊,“姑娘!你那把野菜上爬满了小肥虫,快放下来吧。不要怕旁人笑你丑。”
菜贩子呵呵的笑说:“你的脸上没长什么丑陋的怪东西啊,而且你也不难看嘛。”
另一个小贩也附和两句,“是啊!你比我家的红玉还美喔。红玉是我七个女儿中最漂亮的一个咧。”
金银儿只能干笑。
方才卖胭脂的老妇人拍拍她的肩,“小姑娘的脸上沾了野菜的泥碎渣渣。”
“谢谢大娘的提醒。”她立即用衣袖大力的擦拭双颊。
她压低粗老的声音,“那两个小厮之中是不是有你的意中人啊?所以才害臊的躲着。”
是羞赧!因为她现下是一身破旧的补布衣裤,倘若让辛格认出来,那么她这个伪装成千金小姐的穷酸女岂不是被识穿了?
然而她禁不住想笑——素容旧衣的她横看竖看都不像那个经过妆点打扮的金银儿,也许就算眼眉相对,辛格也可能当她是不相识的陌生人。
辛格躺在草地上,口衔一根青草,百无聊赖的看着满天星辰。
无雾少云的暗夜让群星闪照出更炫目的亮芒,他的脑海莫名的浮出一张清秀的容貌。
这真是一件奇异的事,他竟然难以掌控自己的思绪,无端的记着金银儿的一颦一笑。
“愚蠢的女人!”想到她相赠的绣荷包,他忍不住低咒。
尽管他在心里咒骂她千百回,为什么还是感觉得到系置在腰间的绣荷包沉重得很!
绣荷包里的银两应该没什么重量才是,但他却无法忽略。
开玩笑,他一向是自己的主宰。取出绣荷包,他使劲的往前一扔。
但是沉闷感更加的挥之不去。甚至在这半夜三更的时分,想念起那一锅冒着热烟的白粥,以及生平所尝过最美味的腌渍菜肴。
陡地,他想起今日在市井上遇见的怪异女子!她一身补钉似乞丐的粗糙衣裤,竟莫名其妙的让他错认为是金银儿!用一大把占着泥土和虫子的野菜遮挡自己的脸。
太荒谬了,如果穷姑娘是金银儿,那她给他的银子是如何积存下来?没有人会自虐到放着银两不用,而穿着补钉旧服逛大街吧?
除非那人和他一般同是过腻富足享乐的生活,想尝点新鲜有趣的日子!
如同白石所言,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