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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小的惊叫声,君砚转身面对。见到的却又是她似要冒火的双眸。“小妹,你醒了。快来坐下,陪三哥聊一聊。”
绕过桌子,琴心拥着披风,坐到对面,却不拿脸对他。笑意浮上他眼:“小妹,现如今虽然你已不记得我,但好歹咱们也算是认识了。我可是你的三哥。咱们之间,不用如此拘束吧?”
琴心暗自咬牙,终于肯抬眼瞧他:“三哥。”眼前一花,一杯茶已递到她面前。
“这才对呀。来,喝杯茶暖暖身子。瞧你穿得如此单薄,怎么不在屋子里呆着,反倒跑到亭中来了。”
“我,我睡不着。”她低声答道。望着眼前茶水,暗自惊讶。茶,是袅袅升烟的,似是才泡就。在倾刻间便可使凉水生温至沸水的热度,较之师兄,恐怕还犹胜之吧。
“是睡不惯吗?无妨,久了便习惯了。到时候,三哥想邀你赏月还怕找不到机会呢。”
睡不惯?这是何种说法?她素来想睡便睡,客栈也好,破庙也罢,即便是露宿山林,只要一沾枕,不消片刻,她就可入梦,睡不惯,可以说她是因为失忆而不惯,当然也可以讲成另外一种意思。只是,他的意思真是这样吗?
琴心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吧。
“不愿与三哥一起赏月吗?”他把她无意的摇头自动理解成别种意义,“唉,小时候,你可是老爱拉着我上望月亭来赏月。如今,却不愿了吗?”话中似有指责之意。
“我,我……”她咬了咬唇,“你虽是我三哥,我却是没有半点印象,所以若要我像以前一般与你相处,那是不可能的。”她有些着恼,不明白为何因他的话,心中会有恼意。
他恍然大悟地:“瞧我,老是忘了你已不记得这些了。却总是以为你还是以前的琴心。但是,咱们毕竟是兄妹,再生疏,这关系是断不了的。”她有些恼了,却又为何?方才这话,是在探她,却不料会引起她如此大的反应。看来,她不太能沉住气,不是件好事。或者,他该现在就揭开一切?
一阵冷风吹来,忍不住地,琴心微颤了下。“瞧你,风这么大,还穿这么少。快把披风披上。”作势要帮她披。
琴心侧了侧身,“我自己来。”原不想披,怕他又要来大段训话。她并非娇弱之人,练过武的身子,比常人能耐寒,为使耳根清静,披上也无妨。何况这夜里还真有点凉呢。
“啊!”他想起什么似的,又兴奋起来,“小妹你又记不记得,这件技风还是你替我缝制的呢。大约是七年前吧,你学女红不久,却定要送我亲手制的生辰礼物,结果把十个手指都弄得满是针孔。”
披风是挺陈旧,却因料子好,未曾有破损之处。针法也挺拙劣,但若教她缝制,只怕连一角都缝不好。洗衣做饭难不倒她,可她硬是对这针线活没辙。银针在她手中可以是暗器,却绝不会用作缝衣之用。她与老头子的衣裳全是镇上买来的,没有一件出自她手。
琴心偷瞄一眼笑对她的君砚,发现他似乎真的对琴心很好。一件披风放置七年仍未有破损磨坏之处,足见主人必是极珍爱此物。可是他今夜为何老提陈年旧事?又是为了帮助她恢复记忆吗?
啊,他可要弄混了,他想。此刻坐在他面前的女子,像极琴心。样貌是她的,连神情间也颇似温柔娴静的小妹,只是,心中却为何如此神志清明,笃定自己不会认错人?
“三哥,三哥?”
“啊,啊?”唤回他不知飘到哪儿去的神志,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就对着眼前人儿在发呆。
她解下披风,置于桌上,“我要回房了。”再不走,天都要亮了,若是被其他人瞧见,她的麻烦可就大了。
“我送你。”
“不用了。”
见他并未坚持,她逃难似的离开了桥。
匆匆回房睡了几刻钟,却无法成眠。躺在床上想了很多,也无法理出个头绪来,琴心懊恼了半晌。君砚最后的态度有些奇怪,她却不能讲出怎么个怪法,想来想去也就睡不着了,只好对着床顶发呆。
此时,天际已露白,她索性起床练功会。
练功之处,是君府后院一个偏僻角落,素来乏人问津,更加无人打扫,她问了小翠才知此处,正好可以用作练功之地。若是在别处让君家人看见她舞刀弄剑的,他们会以为她中了什么邪,在发神经呢。
练了几招剑法,已是大汗淋淋,觉得累得很,非得坐下来休息一下。大概是几日来每天这个补品那个补品的,把她惯坏了,稍稍动一下就觉累。想她以前每天早晨山上山下来回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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